黑色玫瑰

黑色玫瑰

卧褥香炉小说2025-11-21 00:16:57
记得自己刚入大学,所有同学听说我叫玫瑰,脸上都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出于礼貌,他们才没有说什么,并且迅速转变脸色装作很喜欢的样子,说很不错的名字。当初进高中时,也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高中的学生还没有学会
记得自己刚入大学,所有同学听说我叫玫瑰,脸上都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出于礼貌,他们才没有说什么,并且迅速转变脸色装作很喜欢的样子,说很不错的名字。
当初进高中时,也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高中的学生还没有学会敷衍,他们会直接说,怎么起名叫这么一个名字啊。所以每次进入一个新的环境,从一开始我就显得格格不入。这使我总是对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以后时不时听到别人诸如此类的议论,我一走近他们,议论就停止,先发现我的人不住拿眼睛示意同伴不要说了。我渐渐有了被孤立的感觉。因为这样,我恨给我取这样一个名字的母亲,更恨她不准我改名字,当有一次我提出来要改掉名字时,她甩手就是一耳光。
我装作不疼,离家出走了一个星期,由于在外面生活不下去,只好回去。这一次出走使我明白,家不是因为温暖而让我留恋,而是因为没有它我就活不了。我回到家里时,母亲瞪我一眼,说,事实证明,没有你我也过得很好。

那么多大学同学里,只有回没有那样,她说她很喜欢这个名字。我看得出来,这不是她对我的敷衍,她的真诚一点不假。而我对她的印象是,她骨子里透着一种健康的妖冶,仿佛发着光,如此夺人眼目。后来她说,其实别人都理解错了,玫瑰不简单是妩媚,相反它因为自己看似妩媚的美不是被人想要占为己有,就是受人唾骂,为了保护自己,而生长着一根一根的刺,本身拒绝人接近。
回一语指出,玫瑰,你是一个内心孤单而且总是甘于孤单的人吧。
回告诉我,如果让她只选择拥有一种颜色,她说她选择黑色。黑色肃穆,甚至充满哀悼感,我不知道她怎么喜欢这样一种颜色。我没有问她,隐隐感到一种黑色在她心里所代表的的孤独与恐惧。
回,我们两个干脆合起来叫黑色玫瑰。我对回说。

回在她即将进入大三,大二结束的时候自动退了学,去了哪里,她没有说。准确一点讲,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到哪里。走到哪里算哪里,她走时说。也许在沿途某个小城就下车。她说的时候两个嘴唇翘得老高,那么兴奋的样子,风吹起她的头发,好像翅膀扑扇似的要立刻带走她。
玫瑰,别难过,我会不停地给你写信,如果我没写信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死了。回最后开玩笑说。我终于可以过我自己想要的人生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不要哭,玫瑰。
我只好擦了把眼泪,没有擦干,回又跳下火车,伸手帮我把眼泪擦干了。我们彼此拥抱了一个,回最终上了火车而去。铁轨的尽头除了一片空白,什么也不会再有,回,祝你平安和幸福。
但是,我心里却担心,回,你真的会幸福吗?如你所说,那会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回最后留下的话是,玫瑰,我只担心你,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孤单。但她还是走了,走得越来越远,上一封来信说,她前几天在云南的普洱,那里的水好清澈,那里的少数民族姑娘特别淳朴天真,就好像朝阳一样。还给我寄来了照片。

回走的时候一句玩笑话,弄的我老是提心吊胆,老是担心她的信会突然中断。所以,当每次收到她的信的时候,我都是又高兴又放心,有时候甚至会因为之前太担心,而忍不住流下来眼泪。这都是由于她的来信来得不准时,这不准时的原因要不是她寄信寄得迟了,要不就是邮寄途中的种种事故。
她的信里,总是愉快多,难过少,但我知道,她这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才有意这么做的。尽量不说那些难过的事。回,你从来都不是那种经常快乐的人。喜欢黑色的人,身上总是会缺乏快乐,你骗不了我。
她写信来从来不留地址,也许是因为她居无定所,才不得不如此。
不过不仅仅如此,这似乎更像是她为自己找的托辞,她真正的目的无非是不想让任何人得知她此时此刻在哪里。她总是用诸如前几天啊,前一段日子啊这样的词。
她把自己隐藏得就是这样彻底坚决。
有一天,我在她从来都是灰色头像的qq里留言骗她,回,知道你快乐,我就放心了。假装自己被她骗了,这样,她比较安心。回一直没有回复我。

回走了有一年了,她说她靠做各种工作为生,往往是赚一点钱,就再次上路,再赚再走。这么说来,她沿途肯定会在某一些地方有所停留。回,我想念你。
回有一个男朋友,她走时没有跟他说一声,她就告诉了我。玫瑰,我打算走,她对我说。第二天,她就背上一个背包走了。她早就一个人递交了退学申请书。告诉我,只是因为她觉得她对她的这个朋友必须要有一声交代。
可是,回,你知道吗?荆山得知你走了,一个月里直瘦了二十斤。他说他不怪你,可是他又说,他虽说不怪你,他还是忍不住恨你,恨你不跟他说一声,恨你这样把他当什么了,恨他在你的心目中原来如此轻如羽毛。

我对他说,荆山,你错恨回了。你既然不怪她,那就说明你是懂她的,你不能恨回,回心里的痛苦,我们这些旁人总不是轻易能够明白的。
荆山许久不说话,然后突然说,我其实早就知道她想走,她曾经跟我说过,荆山,我们一起走吧。我没有答应她。
荆山和回是从小就认识的好伙伴,一起考入这个城市读大学,荆山的学校离我们学校只有11站路,周末的时候常常不是荆山坐车来我们学校,就是回坐车去他那里。一条繁忙的公交线路,连接起来两个人。
荆山恨的其实是他自己。他说,我没有保护好她,从小就看着她被伯父折磨,却无能为力给以帮助,能做的唯有在回哭的时候递上一张粗糙的卫生纸。
关于回,她有跟我说起过一些。

她从小失去双亲,寄居在伯父家里,而伯父之所以愿意收留她,是因为双亲留给了她一笔不大不小的钱。回说,他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有所索取,我们之间是一宗交易而已,从来没有亲情可言,事实上也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来自他们的关爱。
倒是荆山,他总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回说。
回总是跟我提起一个场景,天晚了,天空深蓝深蓝,蓝得特别干净纯粹,几乎可以让人停下来呼吸,荆山的房间在一楼,他的房间连着一个小小花园,花园用栅栏围着,他们两个人就坐在这个园子里,仰起头,看着天上一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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