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陈之
后会有期&来日方长陈之这个人在我的生活中已经消失了很久,是一个从我的生命中蓦然出走的灵魂。还有一种情形,就是我将他埋在心底埋得太深,以至于不能轻易就将他拿出来。然而这一切都不能解释也无法解释,他很轻易
后会有期&来日方长陈之这个人在我的生活中已经消失了很久,是一个从我的生命中蓦然出走的灵魂。
还有一种情形,就是我将他埋在心底埋得太深,以至于不能轻易就将他拿出来。
然而这一切都不能解释也无法解释,他很轻易地就出现了,也是很蓦然地出现,在我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无法给自己一个解释,因为我只有空白,他也看见了我,我在那一片空白里,看见一个问号,问号一闪,一声撕裂,他会作何感想,很可惜,我们只是茫然地对望,一同逃避,再陷入思索,然后挨近彼此的身体。
开口之前,我便明白,一切努力皆是徒劳,强力的命运将你撕开,望上去也都是自然而空茫的。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在哪里不是如此?
“是啊,我刚好有个事从这里经过,你呢?”我的视线飘忽了。
“我,陪一个朋友。”他几乎在给我做一个全身的扫描,陈之的眼神失控了,他几乎是在搜寻。
我不再看着他。我在这一个个空隙间,偷偷作想,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的样子,才会失控。我的微笑连我自己都陌生,也是被他刺激的,他的记忆程序似乎沉睡或是遗漏了一部分,他小心翼翼地说话,这不是从前的陈之了,不。我也变幻了嗓音,我仍然像个小女孩一样计较着一切。结果我笑了,我已经不是我了,在陈之的眼里,我可能也不是我了。多傻,我们是两个丢掉了剧本的同伙,过去的内容,他已经找不到,无论如何搜寻,如同拆洗过无数次的衣物,到哪里找针线的痕迹?
“你去哪里,我送你?”他温柔了一些。
“不用了,我去见个朋友,就在附近。”
“电话号码还没换么?”
“没有,有事可以给我电话,我先走一步!”
“好的,你走好,后会有期!”
“来日方长”么?我说不出口了,也不必了罢,在我越来越想好好看看他的时候,我已经转了身。
激动得难以自控应该是我,我无法给这一次遇见一个理应有的结束,这违背了我当初给自己的约定,那么,陈之,你释怀了么?
我匆匆走出那一条街,竟踩翻了左脚的皮鞋,撞到了身边的人,那鞋并不是很高的跟。我决定我谁也不去见,可是我又想告诉谁,我看见了陈之,看见了一个很久没有看见的人,我想我又该柔情而又恍惚好一阵子,此刻,我只后悔没有认真地与他对视,不知道他是瘦了还是胖了,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他的生活,没有看到他沉默时候的真正话语。我的后悔是无止尽的,我没有目的地走着,走到我从没来过的地方,我的头发也一定散了,我看不到我的周围,看不到四周在渐渐地黑沉,无数的灯光也点不亮,我发现我一直在看着天空,看着第一颗星,我该去哪里,我身上的东西该送去哪里存放?也许我是永远也找不到方向的,只有在此,在我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我丢弃一切,匆匆逃离……
陈之的“气门”
后来,很少遇见陈之,老朋友聚会时,他都推辞了,说忙得快要没命。谁会相信呢,也有不识相的人将他点破,老鸟要归窠了。他是一群人中最大的一个,却是若即若离,一度如同死了一般没有音讯。或许一直不知道的只有我一个人。他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很疯,没有陈之,便不会有诡异的空气,他的可气之处在于他总会带来不相干的人,喝醉的我们总认为身边是两块不相干的石头,搬也搬不走。大家都呼吸顺畅了,有人跟着我背诵《将进酒》,杯莫停……记忆犹新呵。小昔的眼眶红肿红肿的,空气热得快要把我们掀翻,我们是脾气暴躁又古怪的一群,喝酒的时候喜欢“自残”。我很情愿自己醉成一摊泥,像身边的朋友,一个个从视线里消失,甚至忘记了小昔是被谁送回家的,事后她总说她是独自走回去的,可是相信自己比相信别人还难。我头痛欲裂,我不能确定我是否清醒了,记忆呢,记忆正被生生地剥离开,小昔,那一片狼藉,那些摇摆不定的人,鲜红鲜红地流淌出去……
我很确定他第一次跟我说,后会有期,我在慌乱中回答,来日方长。
那是我生命中最彻底地一次微笑,笑了很久,变成了一个毛病。
一次小昔打来电话,叫我听她那边的风声,半夜里,她在哪里,那是一个风口吧,电话里灌满了风声,呼哨的,还有小昔的咳嗽声,怎么,她怎么一个人,还是她自由了,这些对于昏睡的我来说,如同一场梦,而后她哭了,我为我周身的温暖而抱歉,我掀掉了被服,立刻咳个不停。我想家了。那就回来呀,只是没有人再玩了。我真傻,不知道出去了就回不来了。回来干嘛,你是自由的,我们都是用来分别与思念的。那陈之呢?他还在自家的码头。所以你也待在那里,待在那里又不再见面。
“我很讨厌女孩子哭。”
“那好,以后我再不哭了。”
“真的?”
“怎么可能,不哭哪行,我也忍不住呀!”
“你一哭我就很烦,你知道吗?就想把你赶得远远的,或是我消失。”
“我是为了你才哭,是你惹的。”
“你可以用别的方式,不行么?”
“我没有别的方式,你不惹我不行么,不要说伤人心的话,也不要不说话,你从来不听我的。”
“听你的你一样会哭,我每天身上都要准备一包面纸,是为你准备的。”
“嘻嘻!”
“你笑起来好看多了。”
“哄人的!”
“真的,你一笑,我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嘻嘻”
“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哭了,不要流泪,就一门心思地笑。”
草地浸在浅浅的水里,水是从何处流过来的?草地因此显得更加柔软,而且湿润。我贪婪地沉睡着,丝毫也不寒冷,为什么有那极深极深的仿佛无尽的温柔,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我?我感到了满足,流露出笑意,然而梦醒了过来。
你以为时光会倒流,不,你错了。我们应当再努力再宽容,不让往事不堪回首。现在的我几乎不再想你,尽管你最后也出现了几次,我远远地看着你,想着你的变与不变。你装作很匆忙,装作你已疲于应付,我只有沉默了,一个人,我也流不下泪来了。我还会像从前一样把你灌醉么?你又错了。大可不必。
我也很忙,我要工作,要养活自己,我不吭一声,再不会到处诉说我是怎样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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