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荒诞中寻求人性的真实

在一片荒诞中寻求人性的真实

诚惶诚惧杂文2025-11-10 13:58:54
作为先锋派小说的最典型作家,余华承受了这个世界加注在他身上的很多东西。因为一个先锋派的名头和一个蜚声国内外的大作家的身份,注定他写下的每一行字都会被赋予各种各样的内涵和寓意——美学家试图从他的文字中寻
作为先锋派小说的最典型作家,余华承受了这个世界加注在他身上的很多东西。因为一个先锋派的名头和一个蜚声国内外的大作家的身份,注定他写下的每一行字都会被赋予各种各样的内涵和寓意——美学家试图从他的文字中寻找文句的美感;而哲学家试图从中找出隐藏的现实寄寓;批评家们则对他的每一行文字指指点点,有的尽挑瑕疵,有的极力赞美……往往所有这些人品头论足一番之后,用几十个字给出一个最后的评语。但余华始终是余华,他仍然必定要在开创探索的路子上去尝试很多,犹如扛着一面旗帜在迂回曲折的道路上艰难前进。由此,可以说,他仍在坚持自己的严肃文学,也一直是先锋派小说的杰出代表,这,很了不起。
《第七天》以一个亡灵的视觉来叙述当前的中国现实社会中存在的各种各样的生存压力。其中穿插了死者对生前的种种回忆,从而将很多新闻事件和社会现象串联起来,以一个见证者的角度来描写现实世界的残酷和不公平,揭示现实的荒诞离奇和混乱无序。
整部小说一共七个章节,每个章节为一天。以小说中的主人公杨飞在死亡后的七天时间里他的魂灵跟别的魂灵的接触和交谈为视野,结合他对生前的种种回忆,分别描写现实社会中的一群人在活着的时候和死亡以后遭遇到各种问题。而文章开篇引用《旧约.创世记》的话: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这是否要告诉我们,既然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安息了,那么在一个失去了神的引导而乱相纷呈的现实社会中,我们该怎么面对所有人都集体失去信仰的生活?在一个被权力和金钱奴役的社会里,每个人脱下了权力和金钱的外衣,都将变成可怜的弱势群体。我们不能怪余华把现实写得如此真实和荒诞,实则人性的扭曲已经到了极其低迷的时期,只是我们自己陷在其中不能自知。有人抨击这是一本社会新闻剪辑的低级读本,其实社会新闻并非不是最真实而荒诞的文学,大巧不工。如果连透过小说中这些罗列的事件看穿本相的耐性都没有了,才是文字评论者们最为荒诞的举动。如余华就曾经写到,与现实的荒诞相比,小说的荒诞真是小巫见大巫。
在第一天中,描写了主人公杨飞在一家名为谭家菜的饭馆里吃面条时,因为一场火灾引发的爆炸事故而丧生。他的魂灵在去殡仪馆参加火化的过称中看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们哪怕在死后,他们的魂灵接受的待遇都是不一样的。富人的魂灵可以在贵宾区的沙发上挥霍谈笑,彼此夸耀自己的墓地和骨灰盒是如何昂贵,而普通候烧区的魂灵们只能坐在塑料椅子里,为多花了五十元买同样的寿衣而唉声叹气。但是当市长的魂灵到来的时候,沙发那边的贵宾魂灵们没有了声音,“豪华贵宾室镇住了沙发贵宾区,金钱在权力面前自惭形秽。”在这里,并不是说金钱和权力的高高在上,而是要说人们利用金钱和权力来相互攀比这种行为,把自己的人性附着在这两样东西上,却丧失了自己的信仰,失去了本真的自我。所有人都不能正确认识自身存在的意义,普通人不能认识,富人们不能认识,市长大概也不能认识,所以,这才是我们整个社会的悲哀。
主人公杨飞的魂灵因为没有墓地和骨灰盒而四处游荡。小说第一篇开头说,“浓雾弥漫之时,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虚混沌的城市里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殡仪馆……”他的魂灵因为放弃了火化,所以,“我重新置身于弥漫的浓雾和飘扬的雪花里,可是不知道去哪里。我疑虑重重,知道自己死了,可是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的魂灵在飘荡的过程中渐渐回忆起他活在这个世界最后一天的情形:他路过市政府的广场的时候,有两百多人在那里抗议暴力拆迁,而“那个时刻我走在人生的低谷里。妻子早就离我而去,一年多前父亲患上不治之症,为了给父亲治病,我卖掉房屋,为了照顾病痛中的父亲,我辞去工作,在医院附近买下了一个小店铺。”但是当发现银行卡上的钱所剩不多时,“我”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就在去做家教的路途上,看见了被政府强拆的楼房,而“我”的学生郑小敏坐在废墟上等待父母回家,其实她不知道她的父母已经埋在废墟里,生死不明……。当我再次返回到市政府广场的时候,已经有两三千人在和平示威、抗议强拆,却看见维持秩序的警察指使另外的人用石子砸了市政府的门窗,从而栽赃抗议的民众,进而有理由驱散和平示威的人群。
晚上的时候,在谭家菜饭馆里吃完面条时,看见报纸上的新闻,一位名叫李青的女富豪因为卷入了某位高官的腐败案而割腕自杀。报纸上说她是这位高官的情妇,而李青正是“我”曾经的妻子,是“我”的一段美好又心酸的记忆。就在这时候饭店的厨房起火了,我在一片乱糟糟的场景里继续读着报纸上的文章,随即是一声轰然巨响,我死亡之前的记忆之路就到了尽头。
第二天则是叙述“我”生前和李青由相恋到结婚以及离婚的过程。其中表现了公司同事之间的虚与委蛇和冷嘲热讽,以及两人追求真爱的甜蜜过程和结婚以后的幸福,但是最终李青在面临个人价值观念选择时,婚姻败给了金钱和对理想的盲目追崇,而两个人的本性又都是那么善良纯真,离婚以后一直深深爱着对方。
第三天讲述了“我”的身世。“我”是生母在慢慢进站的火车上生下的孩子,却因为大意而从简陋的车厢厕所口滑落在铁道上,随即火车又开走了。因为生母的剧痛和惊慌,错过了找回“我”的最佳时机,一个铁路扳道工杨金彪捡到并收养了“我”。在小说中,这里记述的事件,确实有些牵强夸张,但并非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事件就是这样荒诞离奇,可是写进小说里,反而不能让人信服。接下来就讲述了“我”跟养父杨金彪以及郝强生、李月珍一家的真挚感情。杨金彪在二十一岁那年捡到并收养了“我”,为此他付出了自己的一辈子来精心呵护“我”,并且多次放弃了结婚的机会。而李月珍一直都热情地帮助我们,让“我”喝她的奶长大,她是“我”心里的母亲。可是当“我”大学即将毕业之后,生母找到“我”并将“我”带回了北方亲生父母的家。因为唐突的插入,给亲生父母的家庭带来种种纠纷,“我”最终还是离开了亲生父母而回到了养父杨金彪的身边。养父杨金彪退休后迅速生病了,“我”卖掉宿舍,辞去工作,在医院附近买下了一个小店铺照顾父亲,但父亲却不辞而别。我在寻找父亲的过程中看见因医疗事故而被当作垃圾扔掉的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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