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下三世

久下三世

夭冶小说2025-09-10 15:06:24
小久第一眼见到壶膻的时候,壶膻就一把把她捞进了怀里,那时候壶膻坐着轮椅,小久的嘴唇轻而易举的滑过他的眼角,有些微微的濡湿。他们四周堵着拿着铁锹的村民,小久身上罩着的那件红色的小褂子早就被撕扯成一片一片
小久第一眼见到壶膻的时候,壶膻就一把把她捞进了怀里,那时候壶膻坐着轮椅,小久的嘴唇轻而易举的滑过他的眼角,有些微微的濡湿。他们四周堵着拿着铁锹的村民,小久身上罩着的那件红色的小褂子早就被撕扯成一片一片,零零碎碎的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的背脊。一只兔子突然跳上了小久的肩膀,他无视掉小久身上的累累伤痕,用小爪子扒开她的头发,指着她脸上那块指甲大小的疤痕叱喝道,“谁,谁破了她的像”
而壶膻只是把轮椅掉了个方向,他把小久放在膝盖上,用自己那双狭长的凤眼攫着小久,看着她紧紧抿起来的嘴唇,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她枯树叶似的的头发,突然转头对一旁的兔子说,“白,你有没有见过玖这个样子,我从来没见过玖这般模样过,好丑。”然后就笑了,极轻极淡的漾起嘴角,那笑容就好像水墨画里朦朦的雾气,就好像早就跟尘世隔绝了百年。
小久是个没心的孩子,生在正常人家里,却没有心脏,坐在梳妆台前正用前爪顺着耳朵的兔子听了,咂了下嘴巴,蹦到壶膻的椅背上,神色怪异的盯着他,壶膻拉起小久的手,他说,“玖,你以为没有心就不会爱上我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尾向长挑了几分,脸阔更加柔和分明,眼睛里蕴积的雾气化开成水,整个人娇媚的叫人骨头都酥了。小久看着,脸颊上也慢慢腾上红晕,她说,笑眯眯的,“壶膻大人,小久也愿意跟着你,壶膻大人很好,小久也喜欢你呢。”
兔子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总是静静的蹲在一堆草卧里,不安分的听着小久他们的对话。就像今天,他会突然撞开门,一副十分严肃的告诉小久,“你还记得吗,我叫万俟白。”那时候小久正在修改衣服,她在一件白袍子上面点了几朵梅花,兔子瞥了一眼,马上忘了严肃,奇怪的问,“好好的衣服怎么当画布了。”小久回答,“白衣服穿久了会不吉利的,壶膻大人的都是白衣服。”只要小久嘴里吐出壶膻的字眼,兔子不论在干什么,他的耳朵总会敏感的抖一下,“白色的都是神仙。”他说。而小久却突然拎起他的耳朵,把一条白底绣黄花的丝带扎在了兔子的耳朵上,小久以为他会生气,可兔子只是盯了小久一会,盯着盯着,眼睛里就蕴出笑意,兔子说,“小久,等我幻化成人,穿的第一件衣服就是你做的衣裳。”他的眼神很坚定,小久也很坚定的附和,“好的,兔子。”“我叫万俟白。”“好的小白。”
壶膻的房子叫做琊,壶膻有一把刀也叫做琊,那把刀挂在末代湖中央的亭子里。那天小久拿着自己做的衣裳去找壶膻,壶膻坐在轮椅上,他的前面是末代湖里长年不腐的白莲,他长长的广袖托在地面,袖口沾起几朵不知名的花瓣,他右手执着根白玉萧管,眼睛虚虚的望着很远的茫茫山。小久说,“壶膻大人,这件衣裳好不好看。”壶膻转头,看向小久的眼神就像水墨画里的朦朦雾气,就像跟尘世隔绝了百年。壶膻把那件袍子展开铺在膝盖上,雪白的缎子做底,腰身下淡淡的勾勒着几棵翠竹,画里有风,把叶子都吹落到袖口。小久说,“壶膻大人,试一下吧。”壶膻笑了一下,用两手撑起椅子的把手,他想站起来,站起来穿上,可是没有成功。小久懊恼的咬起了嘴唇,壶膻却一把把她揽进怀里,他说,“玖,以前你从来不会这种的表情。”他又说,“我果真见了你就越发不会走路了。”壶膻的话小久不懂,其实她还太小,以前都是躲在家里,只要有人对自己好她就很知足了,所以那时候小久也只是一脸懵懂的盯着眼前那把挂起来的血红的像刚饮完血一样的刀,那把刀刀尖处用红玉锻造成的琊字刻在上面,琊字下面还有两个小楷,有些模糊,可小久看的仔细了也能分清字体。她扭头看了壶膻一眼,壶膻揽着她趴在她的肩膀上,头发上是一股清清淡淡的香。小久想,壶膻大人可以是大侠是神仙,壶膻大人怎么也不会是这个呀。那把刀上歪歪扭扭的,像用指甲划上一样的刻着两个字,混球。
小久每天早上要进行洗礼,洗礼这个称号是兔子起的,他说壶膻早晚会把你变成一只狐狸。洗礼的时候小久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壶膻坐在她旁边,吐出自己的内丹口对口的输给小久灵气。就算小久的眼睛皱成一条缝子,兔子还是会把他那只爪子撂在小久的眼睛上,他说,“小久不许看,壶膻都几千岁的老头子了,看了会恶心。”壶膻把自己元魂珠的灵力输给小久,他希望小久能修复自己的心脏,就算心脏不能长全,那么能成为半只妖精也比当只怪物强,物有所属总是好的。只是很不巧,小久的身体就像一个漏斗,很快的输进去就会很慢的洒出来。
那天小久躺在茫茫山上陪着壶膻吸收着天然的灵气。小久问,“壶膻大人,你天天看的远方里有什么呢。”壶膻低下头,山上的风总是会放肆的大起来,小久鬓角的一缕乱发被吹到了嘴角,沾在那片粉嫩的薄唇上。壶膻的眼睛突然一下子散了所有雾气,他的瞳孔收缩起来并且颤抖的非常的厉害,他说,“玖,你还怨我吗。”他说,“玖,你还爱我吗。”他说,“玖,我们把心补全吧。”

兔子说他早晚会把你变成一只狐狸,小久觉得没错。五月十五,壶膻说这是他们狐族每年选王的日子,果真从午夜时分茫茫山上就一阵一阵的狐叫,可壶膻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小久的旁边,砸着一口凉茶,不说走。小久干巴巴的缩在被子里,床的帐子是粉红色的,里面悬着一颗夜明珠,柔和的光晕渗着微微的红色,映在小久的脸上,“啧,果然是只美狐狸。”被子突然被掀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猝不及防的落了小久一脸,“壶膻,你不是从来都不喜孩子。”那个突然闯入的人自顾自说着,站了起来,长长的银发用丝带从中间扎着,懒懒的冗在肩膀上,“这次竟然为了这么个小不点放了狐族的大业去请我。”他捡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他怀里的那只黑猫依恋的盯着他的眼睛,很快变成一个身裹黑色紧衣的少女。来的人是壶膻的哥哥壶婵,为了躲开无止境的狐位之争,早就在不知名的深山里居了万年。那只猫妖坐在壶婵的腿上,两只手藤蔓一样缠着他的脖子,看着壶婵的眼睛却对壶膻说,“娜娜见过狐王大人。”壶膻只是把自己的元魂珠吐出来,用手托起小久的身体,他说,“给我吧。”娜娜扭了一下细瘦的腰肢,又用手把壶婵的脖子缠紧几分,娇滴滴道,“殿下,娜娜要,等娜娜变成狐狸,娜娜要大人娶娜娜。”然后那只黑猫也吐出了自己的珠子,她的珠子通体泛着莹莹的白光,很莹润,壶膻告诉小久,这是一颗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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