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夏天

偏执的夏天

洞庭小说2025-07-18 18:35:05
盛夏,校园的紫薇花架铺,点缀零星散落的淡紫色花蕾,在夏蝉嚣张的生命宣言里兀自流泻。阳光明媚润洁如刚擦洗过的水晶球,折射斑斓色彩,照在教学楼的玻璃窗上,绚烂得让人不敢直视,猖狂如青春之色。空气里流动着未
盛夏,校园的紫薇花架铺,点缀零星散落的淡紫色花蕾,在夏蝉嚣张的生命宣言里兀自流泻。阳光明媚润洁如刚擦洗过的水晶球,折射斑斓色彩,照在教学楼的玻璃窗上,绚烂得让人不敢直视,猖狂如青春之色。空气里流动着未知的炙热元素,叫人不堪其扰,或昏昏欲睡,或烦躁不已。
音乐学院的琴房里却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孩,翩舞。她抬头望向窗外风景,却与刺目的阳光相撞,便用右手挡在眼前,地面漏下丝丝缕缕的橙色光线。觑着眼,翩舞看着窗外那株白玉兰,它依旧婷婷玉立,披一身深绿色戎装守护神般矗立,这正是它郁郁葱葱的季节。翩舞收回视线,垂下头轻轻抚着手边的钢琴键。时间如同遭遇黑洞,逃不过被吸走碾碎的命运。十岁那年,母亲送她钢琴之后,她便对钢琴产生出一种不能言喻的情愫。每天辛勤练琴,梦想在心底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变成不能动摇的理想之树。然而,音乐之路到底多远,理想能否实现?一个人坚持信仰太久,渐渐形成习惯,走了很远却仍没看到彼岸花开的终点,翩舞着实有些泄气。
琴房内传出的涓涓流水般的琴音,或婉转旖旎或激进放任,时而柔和清丽时而飘逸潇洒。这琴音在夏日午后飘散于一丛丛葳蕤花木中,竟像是包含了一股馨香,使路人情不自禁要驻足聆听片刻。翩舞在琴房忘情地演奏着早已烂熟于心的曲子,不过此刻的她却弹的有些心不在焉。一句话像是毒蛇般啃咬她的心,“糟糕极了。”
“翩舞?”夏执兴冲冲的径直走到翩舞身旁坐下,使得翩舞只得停下按键的动作。她总是这般率性,如一缕阳光,叫人心里充满温暖。翩舞微微一笑,心想。
“你将整个青春全都陪葬在板凳和钢琴中间了,可不可以休息会儿啊?”
翩舞不回答,只低头抚琴键,那句毒蛇似的话盘旋在上空,若即若离。翩舞不想说话,也不喜欢说话。相对夏执,她是超级内向沉默寡言的女孩。夏执自己都想不通个性特征相差万里的两人怎会成为莫逆之交。见翩舞不答,她随即豪爽的挥挥手道:“好好,你不要总忘记吃饭。你吃饭没?”
翩舞点头,问:“这么急找我,有事?”
“梦想之园音乐大赛,开始报名啦!”夏执漾起一张笑脸跳起来,抓住翩舞的手道。但随即便收敛了笑容,因为翩舞不但没像预想中那样兴奋,反而皱起眉,随即低头胡乱的按琴键,汗水大滴大滴往下落,脸色瞬间难看极了。夏执发现最近翩舞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很难受的样子,急忙扶着她问怎么回事。翩舞说只是太热,可能有点中暑。
“怎么可能,这么阴凉的琴房还中暑!”
翩舞抬头看着夏执,努力挤出微笑道:“我昨天去拜访一位音乐大师。听完我的演唱,他赞不绝口。可我刚踏出门,就听见他对身边的人说,糟糕极了。”
“就为这事儿?你跟我这么久朋友居然还未受我感染!看看我,看看我。”夏执夸张的将翩舞的头转向自己。“有没有看到一股不屈的力量源源不断涌现眼前?”翩舞扑哧一笑,被她难得的正经模样逗乐了。“严肃,严肃。翩舞同学。想当年……”翩舞不用听也能猜出她唠叨过上千遍的演讲内容。事情是这样,夏执念中学时开始喜欢文学写作,经常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却难觅佳句,从未得到认可。一次,语文老师看她勤于写作又很有诚心,作为鼓励,将她的习作评为范文贴于黑板旁一周。从此,她信心大振,潜心编写大作多篇,却再没获得赏识,直至如今。
“我承认,写文章比我好的人多得去了。可是能对一件事情如此虔诚的人,真没几个赶得上我。”夏执向翩舞投去自豪的眼色接着道:“我是那……”翩舞随她斩钉截铁抑扬顿挫的念出后半句,“蒸不烂、煮不熟、槌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夏执红了脸,摸摸后脑勺,一副娇憨的傻样。。
两人刚回寝室,便遇见潇潇正出门,三人都没打招呼。寝室三人的关系一直有点僵,这与翩舞的孤僻性格不无关系。刚开始那阵,潇潇很想跟翩舞靠近,可是翩舞除夏执外,根本就不理会其他人的好意。自作多情的情况一多,潇潇便放弃跟翩舞做朋友的想法。加之,后来翩舞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显得锋芒太露,从不给别人留机会,更让大家都不能接受。“你的大脑简直是用音乐符号组成的,对人际关系一窍不通。”夏执对翩舞说。
夏至已过数日,紫薇花架繁花似锦,开得无比灿烂。室外气温逐渐升高,寝室三人的空气却越来越冷。翩舞依旧每日早出晚归,她一心想着比赛,从来不在乎音乐以外的事情。
那日,翩舞回来的很早,坐都没坐就直接躺到床上。夏执不在,只潇潇在床上看书。断断续续地,潇潇听到翩舞在说些听不清楚也不连贯的话。我可不想管她,反正她也不会领情!潇潇如此想着,继续看书。过一阵,翩舞开始呻吟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潇潇放下书,不冷不热地问:“喂,你没事吧?”
翩舞没有回答,依旧说胡话。什么“妈妈”、“比赛”之类的词语。该不会是在发烧吧?潇潇想着,立刻跑到翩舞床上摸她的额头。天,她在发高烧。潇潇没来得及多想赶紧将翩舞扶起来,给她披上件大衣,背上她就往楼下冲。好在翩舞偏瘦,而医务室并不远,不过将翩舞放在医务室洁白的床单上时,潇潇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医生,快点啊,她发高烧。”此时的翩舞脸色白得像刚粉刷过的墙,不停地说胡话。夏执赶到时,翩舞已安稳的睡着。潇潇坐在旁边,看一眼夏执,故作冷淡:“我总不能不管她的。”夏执却不听她说,冲上去紧握潇潇的手使劲摇晃,感激得话都说不出。
翩舞醒来后看到两位室友的脸,随即露出淡淡的微笑,这笑含有许多难以言喻的意思。“潇潇真是大好人,她背你来的。”夏执抢先说话。翩舞望着潇潇,虽然没说话,神情却是感激。潇潇很不好意思,不断摆手说:“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医生进来后对夏执和潇潇说,翩舞需要休息,请暂时回避。
两人离开房间,准备回寝时却被医生留住。
“你们知道她什么病吗?”
“不是发高烧吗?”两人异口同声,紧张的问。
“难道……她遗传到了?”夏执好像想到什么,一脸惊恐地说。医生看着夏执,等待下文。
“翩舞的妈妈在她十一岁时,死于白血病。这种病手术成功的机率大概有一半多,它有遗传的可能。”夏执幽幽的说,眼泪已经泛上来,眼眶红红的。想到翩舞近日的异常,她总是没胃口,脸色不好,夏执有了不好的猜测。潇潇张大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