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人三题

故乡人三题

千金市骨散文2025-12-16 19:59:36
从童年起就离开了家乡,到了城市,后来又入伍当了兵,但故乡象一幅清晰又模糊的画,时而在我眼前晃动,牵动我的某一根神经,让我怀想!二舅他今年也许近五十了,想起他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是我印象里唯一
从童年起就离开了家乡,到了城市,后来又入伍当了兵,但故乡象一幅清晰又模糊的画,时而在我眼前晃动,牵动我的某一根神经,让我怀想!

二舅
他今年也许近五十了,想起他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是我印象里唯一一个能称得上的老实人。
那年我毕业找不到工作待业在家,心中苦闷,便踏上了开往家乡的火车。火车到站来迎接我的就是二舅。他赶着小驴车,身上披着厚厚的羊皮大衣,手里握着鞭子。见到我高兴地迎上来,接过行李放到驴车上,我刚坐做到车邦上下,他便把大衣脱下来给我披上,说乡下冷。那时已近五月了,我裹着沉沉的羊皮大衣,坐在晃晃悠悠的驴车上,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呼吸着清凉的空气,感受着久违的乡情。这次见面,我感到二舅又老了许多,满脸的胡茬子。
二舅长得很丑,两颗门牙从嘴里长了出来,闭着嘴也能看到。因为家里不富裕,一直没说上媳妇。还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二舅从乡下来到城里,说是要让父亲找医院,把他的门牙矫正过来。小时候不懂事,见老家来人,心里就不舒服。因为他们穿的又破又脏,身上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二舅也是如此,他在生产队喂马,鞋子上带着浓烈刺鼻的马粪味。他不太爱说话,我和哥哥说他时,他总是红着脸,把带马粪味鞋子换下来,洗了又洗。尽管我们说话很难听,但他从来没想父母告过我们的状。
由于二舅的门牙长得太大,也过了能拔掉的年龄,医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最后只是把他的两颗门牙中间一颗细长的牙拔下来,把两颗长长的门牙磨短了一些,作为补救,磨的时候还不能磨到牙神经,只磨下去了一点,效果不大。为了把门牙较正好,二舅每天把手用力按在突出的门牙上,想把门牙按回到正常位置。牙终究还是固执的往外突出着,妨碍着二舅脸部的美观。
我坐在二舅的驴车上,望着宽阔的原野,满眼的绿色,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我抢过二舅手中的鞭子,扬起手学着二舅的样子用鞭子抽着驴背,任驴车在乡间的土路上狂奔,嘴里不住的喊着:“太美了!太美了!”二舅却却丝毫没为我的激情感染,他只是笑笑,说:“这有啥美的?除了天就是地。”
到村子里是一天色将晚,姥姥家里围满了人,都是来看我这个城里来的亲戚。二舅屋里屋外的张罗着,把我从城里带来的烟,糖果分给乡亲。脸上挂着少见的笑容,好像有我这个城里的亲属,心里很自豪。
家乡的菜,格外地香。堂屋两个灶台,两个大铁锅,足足能做十多个人的饭,舅舅和姥姥用玉米杆把锅烧热,屋里的炕也就热起来了,坐在上边暖乎乎的。乡下不象在城里用小锅炒,很少放酱油。把肉与白菜切好,借着昏暗的灯光,下到堂屋的大锅里,炒八成熟时,倒上点酱油。那香气借着烟雾扑鼻而来,真是诱人。晚上吃着菜,喝了几杯村里自酿的散酒,酒足饭饱之后,晕晕忽忽地躺在热热的炕上,那感觉别提多惬意了。这就是家乡,让你内心感觉纯净、最温暖的地方。
第二天早晨起来,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和二舅一起来到村东头的大舅家。大妗子是个开朗的人,见过我之后,她转头望着二舅半开玩笑地数落二舅,说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找不上媳妇自己也不上进。满脸的胡茬子让人看上去象四十多岁的人。我为添趣,便和大妗子讲起了昨天刚下火车,看到二舅赶车的的鞭子,城里没见过,鞭子的杆,是用又长又软的竹子条编成的,鞭绳是牛皮编的,杆和鞭子的衔接处绑着红红的樱子。赶马的时候,把鞭子在空中一扬,在使劲一抖,头顶上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细细的鞭梢只要在驴背上轻轻的一扫,驴就会激冷的一下,扬蹄而起,奋力向前。那阵势好不威武。二舅见我喜欢鞭子,便待我到县城集市上去买杆新的送我。在一家摊位前二舅寻过价,觉得贵,便顺口与卖鞭子的人说自己赶车几十年了,也没听说过这个价钱。二舅走过那家摊位之后,那位摊主问我:“这老头多大年岁?”弄的我哭笑不得。
听了我的话,大妗子和屋里的人都不禁地大笑起来,二舅也笑了,但笑得很不自然。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刚才讲笑话的喜悦没有了,谁愿意年轻轻的让别人说他自己象六十多岁的老头呢!?
回到姥姥家,二舅找来剪子,对着镜子,细细地把脸上的胡子剪掉,脸干净了,人也年轻了不少。这件事一直记在我心里,感到很不安。
在我印象里不知道二舅发火是什么样子,他总是微笑着的。只听村里人说过老姨就是而就的妹妹,与本村的青年现在的老姨夫,谈对象时,二舅打的老姨整整哭了一天。二舅也哭了,说老姨给家里丢脸,嫁不出去偏在本村找。在家乡因为村里不富裕,女孩子在本村找对象,是一种没本事的表现。
时光流逝,很多年过去了,二舅还是自己一个人过,母亲说,别人给二舅介绍了好几个,都因看他长得丑,人也老了没谈成功。
我一直不相信,这样善良的人会没女人爱。正印证了那句话,善人总有好报。那一年我当兵很多年之后,又回到家乡。再见到二舅时,二舅结婚了,人精神了许多,也胖了许多,从脸上能看出他内心的喜悦满足。二妗子是丧夫之后带这一个孩子找的二舅。二妗子随是农村人,自己却做小买卖,有些积蓄,人也很好,与二舅结婚之后生活很美满,家境充裕,村里人都很羡慕。大妗子已生病过世了,要不她也会为二舅高兴得。
随着年龄的增长,二舅时常出现在我脑海,想起家乡便想起他。

爷爷、奶奶
刚拿起笔,我便想起爷爷和奶奶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是不是不妥。因为他们在建国初期就已离婚了,并且只要撞到一起就又打又骂。但我还是决定用这个题目,因为他们毕竟是我的爷爷和奶奶。
我一直想写一部家史,我想那一定是很有价值的,那具有传奇的经历中包含着太多辛酸的泪水和血滴。提起爷爷和奶奶,我便想起了莫言的小说《红高粱》,同样的年代,同样的背景。我的奶奶没有小说中的奶奶浪漫和大胆,我的奶奶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妇女,没文化,不识字,旧时妇女不取名,只有姓氏,奶奶连自己名字多没有,她有的是辛酸的经历和一肚子的苦水。
爷爷和奶奶结婚的时候只有十五、六岁,那时男女授受不亲,父母包办,在闹洞房之前俩人都没见过面。爷爷年轻时因识点字,当村里的文书。抗日战争爆发后,参加了游击队。奶奶先后生了六个孩子,爸爸排行第二。在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奶奶一人艰难地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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