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心小筑
田野,茅舍,农人,一份行进中质朴的记忆,一段消逝中平实的生活,引出我多少触动。早些年,为了活计,父母开辟了一处田地,开始播种、耕耘、收获。诱人的炊烟袅袅而起,萦绕在那一片天空下。我倾心投入它的怀抱,缩
田野,茅舍,农人,一份行进中质朴的记忆,一段消逝中平实的生活,引出我多少触动。早些年,为了活计,父母开辟了一处田地,开始播种、耕耘、收获。诱人的炊烟袅袅而起,萦绕在那一片天空下。我倾心投入它的怀抱,缩短与自然的距离,享受一份难得的恬淡。
除却田舍四五间,前有玉米城墙,后有虾兵蟹将,左是鸡同鸭讲,右是犬吠羊咩,中有人影活动,好不热闹。又一条小河从门旁淌过,那里便宛若一个“田心小筑”,于是我欢喜地把那里唤做:田心小筑。好像一个幽静的国度,宁静的城堡,不被尘世所纷扰。
田心小筑里,住着我的父母,我的妹妹和我。春去秋来,寒暑交迭,我们一直这么住着,曾经。现在,已很少有时间长时间地在那里住了,但对它的眷念,无法消殆。
夜是一种滋养思虑的土壤,于是独自在夜阑人静时,莫名地想着田心小筑的一切,它的春意,夏态,秋姿,冬装以及那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情。
(一)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农人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万物复苏,连着土壤。
耕田,犁地,松懈了惺忪的大地,作了迎娶种子的婚床。我的父母是合格传统的农民,对于农时农事无不精通。所以,他们慷慨地把种子嫁给了大地,在春意盎然的日子里。然后演绎成种子与大地的仆人,细心照料,施肥,除虫,期待一个丰收。
有时候,单种些水稻,等它在润物细无声的春雨里发芽,一点点茁壮,到了一定的时间,满田野的绿色,稻杆支撑着枝叶,在春风中微笑,惹得父母心花放,小孩儿也跟着高兴。有时候也种一些油菜,经过岁月的煎熬,享用着大自然的精华,和父母悉心的栽培,到时候了,开出一大片金灿灿的可爱又调皮的迎春花来,置身于那样的美中,让人窒息又快活。
除了田里的故事,还有鸭舍的动静。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会养上一批肉鸭,养两个月便可出售,但市场往往又不景气,只是从开始到完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些只知道鸭是从超市而来又腻烦于琐屑喧嚣的城市的人来说,一只只刚出生不久的毛绒绒的小鸭子围绕在你周围时,怎一种惊喜了得?是啊,连自小出生乡野僻里的我都很享受那份心情。但享受归享受,累还是要受的。养的第一个星期是最辛苦的,要有人专门守在小鸭子的身边,因为它们为了取暖,本能地互相靠紧,靠到后来都在叠罗汉了,那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会有小鸭子死掉,所以你要想尽办法轻轻地把它们分开。从分开一堆“罗汉”到又见一堆新的“罗汉”,其时间是短的,所以你在这微小的空隙里几乎不能做什么别的事了,晚上也要陪夜,一是怕它们的“罗汉”阵,二是怕有大的老鼠与黄鼠狼,不过晚上一般是父母轮着守的。
待到一星期后,一家人的筋骨才可以松一松了。给予它们正常的饮食,做一些疾病的预防,若春水渐有暖意,过不了几日,便可赶鸭子下水了,在空闲之余,看鸭子戏水,别有一番情趣。
暮色四合,鸟倦回巢,鸭子却没有生来就认路的习惯,所以,要我们多赶几次,它们才会从此后自己乖乖回来。等到可以出售的那一天,一只只肥瘦不一的鸭子可怜巴巴地被缚或装在前往萧山,绍兴,杭州的车上,在由淡转浓的夜色里,那些车辆伴随着鸭子齐心协力又无能为力的“嘎嘎嘎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奔向远方它们注定的命运——摆上餐桌,进入人们的胃,消化,消化。每每此时,心中便会有某种不忍,被父母戏称如唐僧般的慈。
我家的鱼塘,没有特别的情况,暖风熏得游人醉的当儿,一直静静地呆在那儿,保持着它特有的风韵,独特的魅力。只是池中的鱼儿在不紧不慢地长着,和着那些不知前途的珍珠蚌。鱼塘上被父母种了好些小东西,有柿子树,有桔子树,有青菜,有扁豆,有西瓜,有葫芦……各式各样的,都在生机勃勃的大地上,努力焕发着一种它们自己的光彩。
在春意微醉的田心小筑里,感到一种舒适,一种满足,一种生的冲动,活的美好。
(二)
十月金秋,金秋十月。人们都以为只有秋天才是收获的季节,但江南的夏天,同样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这里农作物的周期是有2—3个的。
春天播的种,夏天就要收割了。在怀念手拿锯子刀一簇簇地割着稻穗的时候,已经用现代文明中的收割机三下五除二地收拾起稻子了。稻田里留下了一圈圈如坦克带的齿痕,那些未被及时吞入机器肚中的谷子以及从机器后面人工捆扎扔下的一袋袋谷子。这遗下的东西,都是要父母当天搬进仓库的,为了避免稻谷更加潮湿,在短时间内出芽。于是,常常是月亮高挂于天,投下劳作的人影两个,我和妹妹则在渐渐变凉的饭桌旁等待父母回来。等我们长大一点了,便会一起帮着父母。浸透着汗渍的夏衣在夹杂着蚊蝇的嗡嗡声的夏风里一点点被吹干又湿漉漉地反抗着,手会酸,脚会疼,但心里很甜,因为一家人都在。
六月的天,收完稻谷,接下来便要晒谷子了。晒谷子,是一件辛苦但又不乏劳作趣味的事。在晨曦微露的空地上,把谷子用谷耙铺开,曝晒在愈渐火热的太阳下。谷子晒在场地上还要不停地翻,使其受热均匀。到中午时,骄阳炙烤,用谷耙在密密麻麻的谷子上推出一条又一条的田埂式,这样晒的效果就会好很多。如果晒的几天天气好,那么便不用每天将谷子收起来,以方便第二天的晒,只要把它们拢在一块即可。等到晒得差不多了,我们才把它们重新搬进仓库,一般是父亲先把它们聚拢,母亲扫着,我和妹妹则把谷子从地上用畚箕装入箩筐,装满两只,父亲便一肩挑着走了。汗流浃背,欢声笑语,一同上演,这种是比较轻松了。要是遇到习以为常的午后雷阵雨,就折腾了,往往别人吃午饭时便是我们开始抢收谷子之际,也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刷了谷子的日子,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奔向河流,有点惋惜,但不很难过,似乎对于自然的发难也是认可的。
夏天,我和妹妹一点不无聊。我们会牵着羊去寻找青草更青处,在交错的田垄上,扮演着别一样的牧羊姑娘,看着羊悠闲地啃着青草,听着羊不时的“咩咩咩”声,牵着妹妹的手,一起聊到黄昏,嬉戏到傍晚,然后牵羊回舍;会拿着脸盆,提着水桶,走在鱼塘上,去收一个个放在那里的地笼,每一个可能都不同,有些地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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