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论民主与自由

漫论民主与自由

鲸寇杂文2025-03-07 16:31:40
最近,我们伟大的邻邦、坚定的社会主义捍卫者朝鲜,对世人宣称,他们的国度,人民享受着最充分的民主与自由的权利。那意思是说,其他国家别有用心的人的各种宣传,对这个国家都是诬陷,丑化。对于这个伟大的邻国,我
最近,我们伟大的邻邦、坚定的社会主义捍卫者朝鲜,对世人宣称,他们的国度,人民享受着最充分的民主与自由的权利。那意思是说,其他国家别有用心的人的各种宣传,对这个国家都是诬陷,丑化。
对于这个伟大的邻国,我可以说是相当陌生,而从网络上的介绍,又很难得到公允的答案。许多名记,去转了一圈,回来后,洋洋洒洒几千文字出现在报刊或网络上,有的说那里贫穷、封闭、专制,老百姓民不聊生;而有的则全然相反,说那里富裕、秩序、人民幸福。我无法根据他们的言论做判断,因为我不相信他们,特别是那些出自于典型的资本主义体制的香港的名记们,他们怎么能够公允地评价一个典型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情况呢?就好象大猩猩要选美,却请来人来做评委一般,审美观根本不同,是没法做出结论的。
我对朝鲜的评估,简单地根据沿袭揣测这个办法,就是说,它今天的样子,应该是我们国家30年前的样子,而那时我们有没有民主和自由,根据这就可以轻松地判断他们现在有没有民主和自由。
那么,30年前,甚或今天的中国,人民有没有民主和自由?回答这个问题不是一句话能够解决的,因为,民主和自由具有非常不同的形式和内容。大致说来,民主与自由有两种存在方式,其一,统治者为人民划定的民主自由的圈子,人民的民主与自由只能局限在这个圈子之内;另外一种方式,是人民为统治者划定一个圈子,人民有权要求统治者给以自己怎么样的民主和自由。
前者,往往统治者标榜自己是人民的代表,而且全心全意地服务于人民,所以,自己为人民划定的圈子就是人民希望的圈子,并且由于自己的优秀和前瞻,因此,自己可能比人民的需求更加全面与完整,而人民常常会因为自私、狭隘等弊病,他们的要求通常并不能够反映人民的利益。在这样的国度,人民的代表强行将自己的思维作为人民的思维,人民自己的思维反倒被认为落后与反动。在中国,50年代的反右、大跃进,60年代的文化大革命,都被认为是人民思维的领袖表达,就是说,领袖表达了人民的意愿,或领袖集中了人民民主与自由的意志,而作出的符合人民意志的决策。那个时候,中国人民有没有民主与自由呢?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无,因为一旦领袖作出了决策,对之拥护的人民,有充分行动的民主和自由,但对这样的决策有怀疑甚或反对的,便完全没有民主和自由的权利。这,就是典型的统治者划出圈子给予人民的民主与自由。落实到每个中国人,有没有民主与自由,决定权在每个个人,拥护统治者,有民主自由,质疑和反对,没有。所以,在当时的中国,几乎所有右派和“反革命”,基本都是被动的,他们之所以被残酷地镇压,并非因为他们真的有什么行动,进行了反党和反国家,而仅仅因为他们的民主和自由跳出了统治者给他们预先划定的圈子,于是他们便真正地失去民主与自由的权利。
人民要求民主与自由,确切地说,是那种不由统治者强行划出的,而是人民根据自己的意愿所选择的。近些年,中国人民要求民主与自由的呼声愈高,某些领导人也切实地回应了人民的要求,极力推行政治体制改革,以给予人民更多、更实在的民主和自由,但是,另外某些领导人却恰恰相反,他们鼓吹说中国的民主与自由的体系乃是世界上最优异的,所以在现今的中国,政治体制改革完全没有必要。这种看法,也是典型的划圈子给民主自由的方式。这种方式的霸道之处在于,既然这个圈子是由你来划定,同时,人民是不是遵循,也由你来确认,这样,极容易产生划圈子的确认被划在圈子里的人民反对民主与自由的现象,而你就可以依据此,定一些人的罪,造成今天的冤案。如今许多因为言论获罪的事例,都是这种现象的表现。你说人民有言论的自由,但是,这个自由被你划的圈子过于狭窄,人民一不小心便会被认为跳出了圈子,因而获罪。
从几千年的世界历史看,如果依这样的方式判断有没有民主与自由,那么,可以武断地说,任何一个时代,人民都享受他们的民主自由。比如奴隶时代,奴隶们也会享受奴隶主们专门为奴隶所特别划定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奴隶们享受这个圈子里面能够享受的民主和自由。奴隶主们不希望自己的奴隶一个个死去,他要他们活着为自己干活。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人阶级,也在资本家们为他们划定的圈子里,享受自己“应该”享受的民主与自由。但是,那些民主与自由的前提,必须保护制定或负责划圈的人们的利益。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违背的。人民即使出现那么一点点的超轨,立刻就会引来无情的镇压,并将原先那点民主和自由给你剥夺得精光。
另外一种民主和自由,虽然也同样具有一个圈子,但是这个圈子不是统治者划出来的,而是统治者依据人民的利益,和要求,划出,并且,一旦人民发现统治者违背了人民原先的意旨,限制或压制了人民的民主自由,人民随时能够有权将他们推倒再选择别人做统治者。
美国前总统小布什常常将一句话挂在口头:美国实现了人民将统治者关在笼子里的伟大意愿,这是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进步。这种民主与自由,基本与统治者是谁无关,无论谁作统治者,人民的民主和自由仍然是那些,不会有什么变化或增减。因为统治者已经被关进笼子,他们已经无力为所欲为。人们都说美国的选举是在坏人里面选择,甚至我们常常说,他们一个更比一个坏,不管实际什么样,这些统治者却很惧怕人民,如果人民的选票不给他,等待他的只有失败。这样,就是再坏的统治者,也不得不规矩自己,尽量少做怀事。
现在可以揣测我们的兄弟加朋友的朝鲜人民是不是如他们的宣传所说享受世界上最完全的民主与自由的权利吧,如果依据以上分析,那么可不可以这样说:假如朝鲜人民享受着最广泛的民主与自由的话,这民主与自由必定被圈在一个极其狭小的圈子里,在那里,民主和自由都是被严格地界定了的,绝不会被超越,只要被发现超越者,等待他们的将是极为严厉和几近残酷的镇压。人民能够随意地歌颂自己的领袖,享受着自己最大的民主和自由的权利。但是如果有人怀疑领导者的世袭体制,那么,他所有的民主和自由,可能只在一天之内便会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什么是民主和自由,确是值得深深思索的课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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