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卧听蛙声
  听音乐要到维也纳国家歌剧院,要听蛙声,只需是乡村袒露的夏夜,很纯粹,没有霓虹、没有嘈杂的声音。躺在值班室的床上,听窗外如潮的蛙声,独享乡村那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氛围,带着儿时初夏的梦境入眠,这应该也
              听音乐要到维也纳国家歌剧院,要听蛙声,只需是乡村袒露的夏夜,很纯粹,没有霓虹、没有嘈杂的声音。躺在值班室的床上,听窗外如潮的蛙声,独享乡村那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氛围,带着儿时初夏的梦境入眠,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幸福吧?从乡村走向城市,离儿时的蛙声也远了。细细回味起来,不听蛙声已经有好多年。只是近两年来到这远离城市的乡村地带工作,周边田地里有四季的风光,特别是这初夏之夜的蛙声,划破这静谧的夜,碧波荡漾般推向我的枕边,让我捡回了曾经的记忆,感受着这清新、纯美的气息,可以枕着蛙声入睡,心满意足。
一天的劳累奔波,早已困乏不已,等到夜幕降临便赶紧上床躺下,轻轻闭上双眼,将世界关在了视角之外。这时,远处的蛙声从窗缝钻了进来,直奔我的耳道,在枕边呢喃低语,一种温柔的情绪迅速传遍全身,给这样的夜增添了一份空旷与静谧之感,陪伴着一颗颗寂静之心。
突然,一阵悲哀压了过来,我想起了儿时的那道手电光。那时,我大概还不到十岁,表哥也只大我两、三岁。平常表哥就喜欢做些乡村男孩子喜欢做的那些事,也喜欢自己动手做些弹弓、知了网之类的东西,还发现他将一口口很长的针钉进一根木棍里,说是准备去杀青蛙的。当天晚上,我看见表哥拿着自己的工具、手电筒和另外的一位小伙伴一起出了门,我向来具备双重性格,这时候男孩秉性上来了,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尽管是高一脚低一脚也勇往直前,内心充满了好奇。只见表哥的手电筒在田埂边照来照去的,他倏地挥起自制的工具狠狠挖了下去,一只大大的青蛙就被牢牢钉住,取下来就扔进了携带的袋子,又继续寻找着。我被他们的这一举动震住了,呆呆的,再也不敢看下去,吵着要表哥带我回去,也不让他们再去做那样的事。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声声孩子哭一样的叫声惊醒,像是在呐喊、在呼救。赶紧爬了起来,看见表哥在门前剥青蛙,我也跟着大哭起来。表哥回过头来问我怎么了?我说:“不要看见你们再抓青蛙,也不许吃!”表哥无奈地看看我:“怎么了?”“它们在哭知不知道?快把它们放掉”,表哥看着我:“青蛙肉很好吃的,等会你吃了就知道”,“不,我不吃,快放了它们,让它们去唱歌、让它们去捉虫”说着我又大哭起来。表哥这一次是真的无奈了,“好好好,你别哭,我们这就去放了它们”,说着还真牵着我的手,拎着袋子走向田野。
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表哥去捉青蛙,我的母亲更是不买也不做,更是不吃青蛙、鳝鱼这类东西。我也很少去碰青蛙,即使餐桌上的牛蛙我也不会去伸筷子。对这些东西,内心总会有一种自然的抵触感,吃了会感到很不舒服。
远处的蛙声,在我的心里荡漾着,如同温婉的书卷,在这静静的夜里铺展开来,变得悠远绵长。心里想着这个世界,和这世界上的万物,想着此刻呱呱叫着的青蛙,想着都市里灯红酒绿下蹦跳着的男男女女……只有这样的夜,才能让我们真切地看到世上的万事万物,更加清晰地看见万物本真的一面。
能吃,证明还活着、能很好地吃,证明很健康很健康;那么能听到青蛙叫,说明环境还好、能听到成片的蛙声,不仅仅说明环境好,更能说明人的素质普遍在提高。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但愿乡村的每一片土地都充满蛙声,都能在蛙声中幸福而眠,天人合一。
2011年4月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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