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屠夫王老夏
王老夏,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是冀中南地区一个不起眼村落——泉子头村一名屠夫。此人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皮肤黑里透红,性格豪爽刚烈,花甲之年走路仍象黑旋风,说话一言九鼎,是方圆几个村的主事儿人。王老夏传承
王老夏,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是冀中南地区一个不起眼村落——泉子头村一名屠夫。此人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皮肤黑里透红,性格豪爽刚烈,花甲之年走路仍象黑旋风,说话一言九鼎,是方圆几个村的主事儿人。王老夏传承祖业,靠杀猪为业,也是当地有名的屠夫。
时年腊月,庄户人家杀猪的多了,王老夏的营生也就较平时忙乎起来。但无论多么忙,王老夏总坚持一个永不变更的习惯——每杀完一头猪,就要由东家用猪杂儿拼成一碗下酒菜,喝上几两烈性酒,然后才进行下一个活计。
这一天,王老夏在距自家村四五里地的八里庄村杀完当日最后一头猪,王老夏感觉有点累,于是打定主意留在这家多喝上一个时辰的酒,吃完肺肠浇面后,再回家美美睡上一觉,解解连日来的困乏和疲倦。
酒间,王老夏与善长谈吞的东家男人天南海北,侃天说地,好不热闹。酒足饭饱后,时辰不觉已过午夜,王老夏收拾好砍斧、肉钩儿、尖刀等杀猪家什儿,热情的东家提出因天晚要送一程,被王老夏笑得震天响:“长到六十多岁,咱还不知道什么叫怕哩!”于是,他谢绝东家好意,背起背蒌独自往家中走去。
王老夏回家要经过一片乱葬坟儿,方圆几个村,人若死后全可在这里集中下葬。王老夏经过这里时,不知怎么心脏跳动突然加剧,脑子里不自觉地影现出不少死人的面孔,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感受!于是他加快了步伐,不出几步,却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四十多岁女人,手挎包袱,风姿卓卓地站在乱葬坟儿边,王老夏象做梦一样,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这个白衣女子却羞答答开口了:“老哥,我是彦荣,俺说跟你搭个伴回家吧,你还真馋席,我在这儿等了你好长时间了,你也不出来,我才到那家往窗户上撒了把沙子催了你一次,那你也不在意,到现在才出来.走,咱们一块回里吧!”
王老夏闻言,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想起刚才喝酒时,东家窗户上是有沙子的声音,东家还出屋看过,却不见动静,于是没当回事儿,继续喝酒。王老夏想:“彦荣是村里喝农药死去多年的一个中年妇女,怎么现在却又出现在世上?莫非我今天真遇上鬼了?……”
王老夏毕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尽管心里有点怕,但他还是一边想,一边神态自若地应付眼前的一切,对白衣女子说:“行,既然你等了我好长时间了,那咱们就一块儿走吧,你把你的包袱放到我背蒌里,我给你背上。”白衣女子微笑着顺从地把手上挎的包袱放到了王老夏的背蒌里,于是,白衣女子在前,屠夫王老夏在后相跟着一块儿走。王老夏想:“这个女子明明已去世多年了,怎么会这样呢?她肯定不是人。”于是王老夏悄悄把随身带的尖刀拿在手上,趁白衣女子不注意,照准后背,一刀刺了下去,只听“吱”——凄惨的一声,便什么也没有了。尖叫声过后,夜旋即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王老夏顾不了那么多,一溜儿小跑回了家,迫不及待地打开白衣女子留下的包袱,是一包红花有绿的寒衣纸——给死人上坟用的东西!
“王老夏刺鬼”的故事顿时在方圆几个村子里传播开来,但王老夏还是王老夏,职业还是屠夫,营生还是杀猪。
村子里带孙子的老人常拿这个故事讲给不听话的孩子听。二十年过去了,岁月的打磨让耄耋之年的王老夏已不得不弃刀休养,安渡余年。
一日,六七个驾着马车而来的人,操着河南口音打听这个村是不是叫泉子头,这个村子是不是有个叫王老夏的人,村人好奇地围上来,一探究竟,心生疑惑:“王老夏哪来的外地亲戚?他已失去当年风光不中用了,找他又能干什么?”来人称:“我们不远万里来请神医王老夏前往河南,为我们的女儿瞧病去。”村人更加百思不解:“王老夏,一个杀了一辈子猪的屠夫,什么时候会行医来着?”
来人中一个领头儿人说:“我女儿得了一种‘闹鬼’的怪病,发作时就变成一个中年女人的腔调,她说自己叫彦荣,满口地方方言,内容大体上说死的冤、在地下孤单等,让人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有一句却重复不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泉子头王老夏”。我们走遍了全国大小医院,借遍了亲朋好友的钱来为女儿医治,却不见任何好转,万般无奈之下,打听到河北中南地区真有泉子头这个村,今天来,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村,到底有没有个叫王老夏的人,到底这人能不能帮我女儿看好病?”
听完这些,村里的老人们立时想到了二十年前“王老夏刺鬼”的经历,莫不是与此有关?
既然有泉子头这个村,既然有王老夏这个人,来人坚定了王老夏能救治女儿怪病的信念,也说明了女儿发病时的表现并非胡言乱语,作主的来人自称是怪病女儿爹的人“扑通”跪到王老夏膝下,恳求他前往河南救治女儿的病。王老夏已神志大不如前,铁腕风光已不复存在,在村里其他主事儿老人的帮助下,来人载了王老夏驾马回鞭,踏往回河南的路……
到得家里,怪病女子见到王老夏,不等言语已服服帖帖,人到病除了。
怪病女子的老爹声泪俱下,捧出重金酬谢王老夏,被王老夏回绝,与王老夏面见后,河南怪病女子自此再未犯过“闹鬼”怪病!王老夏被送返老家,依然过着平和安静的晚年生活,直到九十八岁高龄。
这个故事在当地流传了一年又一年。王老夏成为泉子头村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和神密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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