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声声啼乡情

布谷声声啼乡情

市权散文2025-10-14 05:59:14
正如草木眷恋着大地,我像所有自小离家的游子一样深深眷恋着我的故乡。任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乡愁一直萦绕心头,浓浓淡淡。在暮春之时,再也熬不住那份念想,背着简单的行襄,只身踏上归程。虽说岁月已将一颗心打磨
正如草木眷恋着大地,我像所有自小离家的游子一样深深眷恋着我的故乡。任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乡愁一直萦绕心头,浓浓淡淡。
在暮春之时,再也熬不住那份念想,背着简单的行襄,只身踏上归程。虽说岁月已将一颗心打磨得日渐平静,然而仍然抑制不住近乡情怯的紧张,当第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布谷鸟鸣传入耳畔,“咯咕咯咕,咯咕咯咕。”似孩童纯真的啼哭,又似夜晚的猫头鹰古老又苍凉的倾诉从山村深处传来,心弦顿时被有力拨响,那凄美的绝唱令人一时恍惚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往事纷沓而至,如在眼前。
小时的田埂上,不止万次地想象过它叫声的内容,奶奶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她确认布谷鸟是在催促人们不要懈怠,不能偷懒而错过大好的春耕时光,她对布谷鸟的叫声翻译是:“快点插秧,快点插秧。”如今叫声依然,门前梨树下那个等待自己归来的瘦小身影却再也无法寻觅,而自己则多想再像儿时一样,欢快地张开双臂,老远老远地大声呼喊:奶奶,我回来了!而此时,找不到出口的呼喊只能任它回旋在心底……
是的,我回来了,寻着布谷声声,像所有念旧的树根一样,回这里寻找我可以依附灵魂的土壤。
魂牵梦绕的竹林,在静静地守候我归来的脚步,我熟悉它的每个角落,它风吹叶动的声音,熟悉它在阳光下抑或是风雨里的色泽和气味。事隔二十多年,依然能准确地找到当年借助哪几棵竹竿做过空翻,在哪处荡的秋千,记得当年悄悄拿了母亲床头的小说坐在竹林里痴痴傻傻地看,痴痴傻傻地发呆,望着竹林的末梢,顺着阳光的方向,望天,妄想:天有多高?它为什么能长成那么好看的蓝?我可不可以有翅膀?
如今,我安静地泊进竹林深处,拥抱粗壮的老竹,抚摸它凉滑的竹叶,看春笋一拨一拨地长。顺着竹梢和阳光的方向,依然习惯性地抬头望天。我飞到过高空,却仍没弄明白天为什么有那么好看。我似乎是长了翅膀的,不知于何时飞离了故土,一直在试着努力向上。而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又置身这一片翠绿掩映的竹林里,遥望那高远的天蓝。
在整个会爬树的年龄里,都坐在一棵板栗树的三叉枝丫上朗读,再次寻访它时,只看到了孤零零的树桩。它被砍时一定是疼痛的,一如此刻的我。也许谁也无法理解一个人对一棵树的感情以及跟它有关的对朗读的痴迷。多少回梦里,坐在上面,如同坐进摇篮,听着大自然里能揉进心肺的声音,我大声朗读,读给头顶的蓝天,读给我的竹林我的村庄,读给伴我长大的板栗树。如今,我回到了它的身旁,却只能细数它一圈又圈的等待,轻抚它残存的树桩和无尽的记忆。我不知道,我会为自己的迟来而懊悔多少个春秋。也不知道,如今没了它高枝上天籁般婉转成曲的风声鸟鸣的伴奏,我又如何再尽情地朗读,明镜般心境下的朗朗书声,要从哪来,能与谁听?
走进当年聚集农户最多的土库屋,现在已是破旧不堪,原来的住户全已搬离。蜘蛛网结满雕梁,有树寂寥地长,它守护着半掩半开的陈旧窗棂,守护着一屋消散不尽的沉年往事。早先的窗内,有本家叔叔梦里高歌:“天下掉下个林妹妹。”于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继父开始张罗起他的婚事,娶回一个美貌姑娘,不似林妹妹的多愁善感,却像了史湘云豁达开朗,生儿育女,成就一段佳话。如今的这位阿婶,住进了旁边新建的楼房,只是再见她时,一时总也反应不过来当年家喻户晓的美女何时被风干了那细嫩的脸庞,花白了乌黑的长发。当听到远方的来访者自报家门说出自己的乳名之时,她那瞬间如菊花般盛开的皱纹里,笑容那般亲切慈祥,她边忙不迭地过来替我卸下身上的背包,拉我坐下,替我把跌落下来的头发拂起又小心翼翼地挂在我的耳际上,仔仔细细地端详我,不停地唤着我那只属于这个小山村的名字,串珠似地连问我这些年的各种状况,问我要吃什么,热了没有、渴了没有、饿了没有。一时间让我本是装满笑意的双眼忍不住有了泪光,朦胧中,她成了奶奶,那个曾经是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她把我盼出家门去山外寻找理想而后又坐在门前聆听我归期的脚步。每次放学或是远行回来,她的动作,她的问话,她的眼神和笑容,与眼前的情景,竟然是如此相像……
阿婶的房子造得很漂亮,跟旧时窄小的木屋已大不相同,但绕梁的燕子却仍像儿时一样在屋里屋外呢喃,它在每个春天里,用歌声传唱着一代又一代的故事,有关美丽,有关无奈,有关爱和忧伤。
孩童陌生又纯真的眼神,打量我这个陌生的客人。原本自己也是这块土地的主人啊,在春夏里赤足嬉戏,任泥土细细滑过脚丫,享受着村里的炊烟,淋浴着上苍洒向小山村的四季风雨,纯真着长大又纯真着离家。只是这大好远离浮华的时光,她们已不似我先前模样,集结成群的小伙伴,到山上采来大把大把的杜鹃花,轻轻地拉下花辨、吹去花蕊,再放进嘴里慢慢品尝,它与路边红红的“素梅”一样,带着甜甜凉凉的滋味和清香。伙伴们在村前老樟树下捉迷藏、过家家。拔些小草当青菜,拾来瓦片做红肉,破碗破砖破铁皮,玩不尽那些意想天开的游戏,记不清张三李四的顽皮账。那些伙伴,都不知去了何方,唯有老樟树还在老地点,枝干上的野生姜在布谷鸟的叫声里一年年地长。
不能忘怀的还有村间的那口水井和池塘,那口不知年代的老井,用清澈的泉水养育我长大,任脚步来来往往,任日子在炊烟里流动,任多少深情的目光将它细细打量,至始至终,它以艮古不变的笑容和姿态,默默站成守望者的形象。而村庄洗衣的池塘,它富有特色地长在大大小小的水田中央,这里是村妇的集聚地,也是大小新闻中转站和传播台,那里倒映着我曾因失足跌落的恐慌,还有被一只大手飞快拎起的记忆。如今水井和水塘村民们都不用了,但任你怎么看,它们都像是故乡深邃的眼睛,不动声色,却百事洞穿。
夜晚,躺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枕着水田里微微荡漾的月光,伴着田埂上经久的蛙声,任晚风吹走漂泊的疲惫,卸下层层包裹,在故乡的夜里尽情感受这宽大的胸怀,在她的呵护中静静地疗伤,清空内心的繁杂和困惑,与她一同安然入眠,沉入一夜无梦的酣睡。再随着村庄一同苏醒,醒在霞光里,醒在农夫于田间小路敲响土地的足音里,再用全新的心情去聆听布谷鸟委婉、深远的鸣唱、耕牛在清晨的农田中深情的哞声。
刚插下的秧苗经过一夜的适应后,迅速焕发了生机,它会在水田里深深扎根,再尽情壮大。一只在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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