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戚在旁
礼拜天在阳台晒太阳,有刺耳模糊的噪音吆喝,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包括方言也无从分辨,临窗看去,衣衫脏污的磨刀师傅肩扛磨刀凳在院里转悠,和《红灯记》里的打扮差不多,只是胯下多了一只喇叭,那嘈杂即是自那而出,
礼拜天在阳台晒太阳,有刺耳模糊的噪音吆喝,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包括方言也无从分辨,临窗看去,衣衫脏污的磨刀师傅肩扛磨刀凳在院里转悠,和《红灯记》里的打扮差不多,只是胯下多了一只喇叭,那嘈杂即是自那而出,仔细听来,还是和磨剪子锵菜刀之类的主题无关。今天很冷,讨生活的人着实不易,我在屋里百无聊赖,他在寒风里逡巡期待。有一家人就好,刀钝了,剪锈了,请他一试身手,不拘几个钱,好歹在这个小区落脚一会儿,就有其他的人驻足,躲躲严寒,即使是别人的家,也是人间的味道。沙发背上有一只小极的蜘蛛来来去去的爬,我观察它一会了,不足芝麻身量,亚麻肤色,几近透明,器官特别是肚子和八个腿脚甚是纤细灵巧,估计出生也就几天吧,还是一粒尘埃——尘埃也是有生命的,或者是生命的残骸——还不会抽丝,还没有结网。双人沙发对它来说太过广袤遥远,总是爬到不到头,虽然步履匆匆的,近乎飞奔。
夏天,有一个上一年级交不上作业的小蜘蛛和它还不成样子的蛛网留在了我的文字里,此蜘非彼蛛也。那个家伙很久不见了,想是长大了,忙于维持一家的生计,这寒天里有几只苍蝇蚊子可以果腹呢?它也沧桑了?沉默了?许是它的弟妹或孩子呢。
大部分人厌恶蜘蛛,丑陋又凶恶,我也不例外,但是极小的蜘蛛孩子是不同的,什么东西婴孩的时候都可爱,除了蛇。
电影结束,广告兴起,小蜘蛛在那里匍匐休息。
幸福树的芽儿似乎饱满了一点,依然没有抽条的征兆,我在文字里已经定义它到这个世上来是专门让人失望的,依然。
栀子花叶生葱茏,只是还未爆出花蕾,已经很好了,长的开心愉快,不负我笔力解咒,本该如此。
水管好像知道那篇《一些出乎意料》获A,且点击率较高,意欲故伎重演,不停的狂咳,聚集了强力水弹再炸一次稀里哗啦,好在我早有防备,仅仅是湿了衣襟。
那三只小猫如今安身何处?是长大了还是......花盆里的蜗牛家族,油麦菜收获了,还有海棠花的叶子可以咀嚼一冬哦。
常常把这些小东西小细节纳入我的文字悠然把玩,蜗牛、小猫、小狗、千足虫、栀子花、水管,和一些小之又小的物事,觉得很自然、很舒心、很顺畅,无需规避什么、忌讳什么,把他们当做亲戚,用文字交流,我叫做纸聊。有亲戚在旁,不寂寞。
表妹说他们家的钱长眼睛,只要有一笔钱财进项,就必有家人病灾,直至殆尽,灾消难停,百试不爽。好像钱就系在瘟神的肋下一样,牵此动彼。
但凡存在于世界的东西,都有千奇百怪的偶然和必然的联系,蕴藏着无尽的智慧和玄奥,只是人力微小,知之有限,因不知而更具媚惑。
人生不足百年,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遇见、离开,留下记忆或者了然无痕,你只能称它为缘。缘至缘尽,都是不可力致无从把握的事。一生里,有多少这样的过往,如此想来,一虫一草一风一雪,都是极珍贵的。
我喜写字,但从不记日记。与我不受约束懒惰邋遢随心所欲有关,刻骨铭心的伤筋动骨也忘不了——除非生命灰飞烟灭,灵魂的事说不清——无需劳动笔头。需要笔记的,记住又有何用,读之无趣。事实上,经年之后,一些虚妄得失浅浅淡淡,一些看似寡味,居然纤毫不差的留在心里。记忆是令人膜拜的,不仅收纳,还在筛选,有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写完此文,转至客厅看喜剧,忘形之下,发现自己附在沙发后背傻笑,那,那只蜘蛛呢,是早已离开还是被我误伤,我的佛哦,众里寻它,芳迹焉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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