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路旁的花儿及其它

那些路旁的花儿及其它

飞淙散文2025-12-13 22:20:28
小时候在T城,河对岸延绵的茶园里开的是茶花,大概是很惯常的花,从来也没能引起我的兴趣。然后,意想不到的在Y城安了新家,这里千篇一律的只种茶树,其实与茶园里开的是同样的花,不过,茶树顾名思义长得魁梧些,
小时候在T城,河对岸延绵的茶园里开的是茶花,大概是很惯常的花,从来也没能引起我的兴趣。然后,意想不到的在Y城安了新家,这里千篇一律的只种茶树,其实与茶园里开的是同样的花,不过,茶树顾名思义长得魁梧些,一个是为了产茶叶,一个是为了产茶子,但是我们既没有喝茶的习惯,茶子压榨出来的茶油普通人家也是吃不起的,所以,虽然它们常常出现在我生活的圈子以内,却仿佛又在我的生活圈子以外。其实茶树林里也间或有一个茶场,大约到了每年水稻收成之后,余留下来的稻梗被均匀的平铺在茶场各个的横向,我放学之后一定会绕远路特地经过这里,踩踏在松软的稻草上,与其它山上坚硬的质地是绝然不同的,或者坐在上面看远处近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或者干脆躺在上面,秋天的风是干爽而清洌的,明净的天空与稀疏的白云都滤去了所有的杂滓,秋天总使我感到开阔,所以寂静仿佛也是无边无际的。
住在郊区念中学的时候常常都是步行,普通的速度大概需要至少半小时,如果选择最近的路。但其实只有下午下学之后的时间比较宽裕,我才会放纵自己绕行,路与路之间总是相互交错,都是为了各种便利,而于我,就不至于老走同样的路而觉得视觉疲惫。譬如说我可能折行到山上,然后就可以绕到我们的家的左旁。我在山上曾遇到过一只狼,我说给许多人听都不愿相信,其实现在连我自己也有些觉得不可信了,因为也不是人烟罕至的地方,狼虽然看上去凶残,但是大凡有人出没的地方它都会骇怕的尽量避开——附近的村民一般通过这里到市区,但是那只“狼”的尾巴很大,狗我是常见的,这个区分我还是很清楚。我是不经意的在一棵茶树的背后看见它的,它似乎在进食,但是我们意外遭遇之后同时被吓了一跳,没有分毫的犹豫便各自落荒而逃。此外我还遇见过两次蛇,我才知道南方原来有这么毛骨悚然的丑陋的动物,自此再不敢上山。其实在南方,稍微偏僻的地方,若生长着茂密的草堆,就很可能给了蛇藏身的机会。这是在南方我唯一不能容忍的地方,毕竟因为它,使我失去了许多的人生的乐趣。
假如选择另一种走法就可以经过一段铁路,这样也许有点冒险,但每次有火车通行,我便停驻在离铁轨四五米的地方,再或者爬到更远一点的土坡上。与千里之外的人以这样的方式邂逅,心里感到既奇妙,又格外的幸福。打过雷、下过雨之后在山坡上很可能可以拾到“雷公屎”,绿色的,类似于果冻的胶状物,铺在青苔上,好象专门有人采拾它,拿到菜市场上卖,但是很少听说有人吃这玩艺儿,大概都觉得很恶心吧。
在十月份,铁轨两旁盛开两种花,一种叫芙蓉,另一种叫野菊花。我从来不喜欢芙蓉,因为它的长相太夸张,又很霸道,无论叶子,还是开出的花都格外的张扬,并且,我们通常见到的芙蓉都是人工摘植的。野菊花有金黄色及黄褐色,生长在倾斜的山坡上,往往是一簇簇的聚拢成一堆,所以很遥远的,就能够望到这边黄橙橙的一片,它的味道略微的苦,外观也极常见,经人工培植的菊花与之区别已经很大,然而我仍旧喜欢自然丛中生长出来的植物。而且它对环境的要求总不是很苛刻,也不在乎也许人迹罕至。记得后来曾经采过野菊花做成枕头,据说对头疼症或者别的什么症有很好的疗效。
三年之后因为继续升学、搬家,几乎没再见过野菊花,大约去年的时候,回去办一件要紧的事,发现铁轨的两旁都砌成了水泥的墙面,把土壤严实的封在了里面,而那些野菊花,哪怕特地的来寻也永远寻不到了。

07年10月14日凌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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