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忏悔

寂寞的忏悔

滞疑散文2025-11-08 11:26:42
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去记住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于是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亲爱的任老师,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一遍遍地数我的寂寞。周四早上,下雨了。睡梦中的我起初是兴奋,但忽地想起,妈上午不去学校了,
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去记住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于是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亲爱的任老师,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一遍遍地数我的寂寞。

周四早上,下雨了。睡梦中的我起初是兴奋,但忽地想起,妈上午不去学校了,班里的大事小事都归我这个团支书负责了……
早读是英语,又是讲卷子,百无聊赖地看窗外,妈温暖的微笑在细密闪亮的雨帘中闪烁着,若隐、若现。
上午的数学课上了地理,陈老师说任老师在做我们的班主任之前很乐观、很健康。这也就意味着她的体弱多病是我们造成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我的回忆证明,这似乎是真的。
妈……
去年七月份第一次见面,你看上去确实很健康,给我们做自我介绍时,脸上也总带着恬雅的温馨的明媚的笑容。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可以之地爱上了你。
开学初两个月,你也很好,板书总是那么刚劲而清秀,还颇有点行楷的味道,真的好喜欢,也不由自主地模仿你的笔体……自从上了初中,我的整个字形都变了。
你的身体似乎是从去年十月底开始垮下去的,那是班里闹流感,你还是最后一个被传染的,后来我们都好了,只剩你了,身体每况愈下,最终爆发在2009年12月21日晚第十节课。你昏迷了过去,被王主任及时发现,打120送往了医院,才算捡回一条命。
一周后你回来了,虽然笑容还是那么明媚而灿烂,但在这明媚和灿烂背后,暗含了几分痛苦与忧伤。你一直咳嗽着、剧烈地咳嗽着,脸色愈发苍白了,动作愈发无力了……板书,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寒假结束后,你的身体似乎有些好转,至少不再咳嗽。当我因此而欣喜时,你又发烧了,37.6℃,对你而言,37.6℃相当于我们的39.6℃。但第二天你来了,带着化妆品遮不去的病容……那两天,正是月考备战最关键的时期:4.7、4.8。
后来你似乎又好了些,说话的底气渐渐足了,但期中考试,4.22~4.24那三天,你咳嗽得厉害。上学期期末考试我是平房外第一名,所以位置在墙角。看着你一次次用手捂住嗓子,一次次地趴在桌子上的痛苦,我、忍不住倚在墙角落泪。
然后我一度以为你又好一点了,可是5.9去生存岛春游那天,你又没去。那一整天玩得都没有味道。第二天开始学几何那一章,临下课,你咳得站不起身来,刚喝进去的水,又被呛了出来……第二天你又没来,那时正逢合唱节排练任务最繁重的时候,我和欣姐查二五班的眼操,看着他们班韩老师在说着什么,真的,羡慕死了。
2010年5月31日,我成为了第一批团员,当我别着团徽回到班里的时候,只见你坐着,用微弱的声音为丹丹讲解题目。第二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你没去学校,在上午第一节本应属于你的课上,我再一次流泪了。
才几天!仅仅九天的时间,你又请假了,在那前一天,你把我叫到办公室:“明天上午我不来了,去进修,数学课跟地理课调一下,班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别跟别人说,你这个团支部书记可以胜任的,有事找袁老师、许老师或是年级主任……”声音那么细、那么弱,我好想哭,可在你面前我必须坚强。于是我微笑了,点头,答应了一切。虽然我知道,这很艰难。
想着、想着,我又哭了。
其实刚才那件事就发生在周三晚上和周四,但我被你骗了,你根本没去进修,只是又病了,陈老师已经告诉了我们一切。
任老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叫她任老师,而是叫她“妈”。跟同学说起的时候也总是“妈在办公室呢”,“妈判卷子呢”,“妈走了”,“妈……”,“妈……”似乎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写到这里我有些哽咽,我们已经把“妈”这个神圣而光辉的字眼献给了她,但我们却不能让她少点操心、多点休息。我们这45个恶魔残忍地掠去了她33岁的青春与健康,几根银丝已经开始侵蚀她宝贵的青春。她把她的一切都献给了我们,然而没心没肺的我们回赠给她的只有一次一次的失望、愤怒,或者还有别的。
泪水喷涌而出,现在我只想说一句:
妈,对不起。

又是一个星光陨落的晚上,我独自数着我的寂寞,却发现很多曾认定一生不会以往的回忆,已经被遗忘了。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