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第2期】她把心拥着睡

【擂台赛第2期】她把心拥着睡

畀矜散文2025-09-20 08:21:52
在这遥远而荒凉的路途上,如果拽不住过往,就请守护好那颗即将凋零的心……——引言她像一只猫,白日里总是温顺乖巧的模样,只有在夜晚,当人们的视线无法抵达她的面容时,她才得以完全做回自己。黑暗中我看到她清澈
在这遥远而荒凉的路途上,如果拽不住过往,就请守护好那颗即将凋零的心……
——引言
她像一只猫,白日里总是温顺乖巧的模样,只有在夜晚,当人们的视线无法抵达她的面容时,她才得以完全做回自己。黑暗中我看到她清澈的眼眸里盛满哀怜的目光,我听到这只忧伤的猫在轻轻地诉说,说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沐浴过阳光了,说她总是做似曾相识的梦,流似曾相识的泪,甚至说起她那颗斑驳渺小却又不曾安分的心……
夜深了,宿舍早已安静,平日里习惯纵观全寝的室友都已合上了蓝色银屏。而此时的她却选择尽量睁大眼睛,她想倘若她能看到自己,那画面一定像极了干涸沟壑里躺着的一条死不瞑目的鲫鱼,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变态行为。
楼下过道上昏黄的灯光晕开在静谧的夜色里,于是浅淡的光感透过窗子慢慢淌进她的眸中。淡淡的橘黄本是和暖的色调,而她却清晰地看到它们流经眼眸时,到底还是沉淀出了悲伤,和荒凉……
躲在地球的影子里,黑幕下连一颗星也没有。终于,这无眠的一夜注定又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过了可以任性冲动的年纪,她已经不小了,原本也以为自己早习惯了这种平淡无奇又千篇一律的生活。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安静地走路、乖乖地吃饭,然后小心翼翼地填补日子的无趣。有时她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个苦行僧,千山万水的走过,突然在某个时间点里,修成正果,然后来到一个被好些善男信女称作圣地的地方。
“这将成为你们人生旅途中的一个新起点”,大喇叭里这句曾经被无数长者重复过无数遍的话又被谁铿锵有力的声音诠释得这般淋漓尽致,以致到现在听来依然慷慨激昂,足以让所有人热血沸腾一把,势必要一展雄才,闯出一番天地来。看着操场上漾开的朵朵绿花,她本能地忆起当年的自己,抑或比当年还要久远的自己,可惜这激情澎湃的陈辞却再也燃烧不了如今的她了。像一捆打湿的柴,受潮太久,有些发霉,即便被点着,却再也没有了火焰……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依旧相信这句话的,无比的坚信着,就像愿意去坚信多年以后的鲁迅与闰土之所以生分起来仅仅只因为时间久远了,而弟弟忘了少年时代自己曾那样喜欢过风筝也只是因为他长大了,真的,就像坚信这些一样。不清楚是不是唯一,但这的确是一句真话。起点,新的起点。
我看到她总是按部就班地撕扯墙上的日历,于是青春以看似匀速的节奏退了颜色。对于时光,这种善于伪装的骗子,她貌似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有一点她至今都没找到答案,到底是青春荼毒了她,还是她麻痹了青春?
在每一个下雨的日子里,她时常会萌生一种冲动,想冒着风雨赤脚跑到那棵梅子树下看一看,看树下东五步之遥的地方是否开出梦幻的花来?她记得在很多个缠绵的雨夜里,她总会梦见自己回到了当初,梅子树还像当年一样挺拔,春雨温柔的洒在叶片上,雨水瞬间染上了叶的绿汁,一滴滴砸在她光裸的脚背上,晕成青翠的画卷,她看到大约是在那个地方——树下,东,五步之遥,竟开出一朵美好的花来,带着梦幻般的颜色,有着梦幻般的的芬芳……
她说,我亲爱的,这一次,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时常梦到它,尽管那地下与根同在载着梦幻的玻璃罐压根儿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她说,你知道吗?罐子是别人的,秘密是别人的,甚至连整个以青春之名的冲动都是别人的。如此,你会不会嫌弃?我就像一个心酸的偷儿,偷别人的精彩与浪漫来追忆自己的成长,天下还有如此可悲的人吗?我猜,大概是没有的。
我想,或许正是基于这一点,她笃定玻璃罐的主人是决不会开罪于她的。没有青春的人,或者说青春单薄的人,就好似精神思想上的困难户、生命长河里的弱势群体,吃着低保,偶尔接受他人的馈赠,以确保能在这绚烂的世界里顺利苟且偷安。
她告诉我,那是一年春天,她协助莫离,在那棵梅子树边挖下了一个足以放下莫离手中玻璃罐的小坑,她依稀记得那一年的梅子似乎成熟得特别早,还远没到梅子黄时雨的时令。
她频频向我描绘起那棵梅子树,说是长得十分张扬,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的样子,总是结最多的果子,诱惑最多的孩子。梅子往往色泽鲜明的挂在枝头,有恃无恐的散发出诱人的香甜。有点像伊甸园里的苹果,不邪恶却很调皮,它总是引诱人们去采摘,当你觉得这还不到吃梅子的时节想要离开时,它甚至挑衅的自行抖落一颗,一般情况下它会刚好砸在你的头上,鲜红的,血一样的颜色。它执意用那样刺眼张狂的颜色来控诉你,控诉你对它魅力的忽视。这时会有人信以为真,会以为它真的到时间了。可是还有可是,看看那扭曲的面容,不用猜,那舌尖上承载的定是无尽的酸楚。于是有人怕了,以为是某个恶巫师的毒,因而干脆选择放弃。
埋下玻璃罐的时候,莫离说她埋掉的是一些开心或不开心的往事,莫离说以后她再也不要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牵挂或烦恼了,莫离说她要学会长大!
不知怎么,听莫离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她说她的心竟微微有些犯疼?她说那感觉就好似被某个穿白大褂的人突然扎了一针,突如其来的刺痛蔓延到每一根神经的末梢。
我笑说,你晕针哩?她也很奇怪,那一次,她没有。她说那痛最后竟幻化成一段伤,想一次便痛一次,关于花季的,关于雨季的,关于成长的,不会致命但也不会痊愈。
她不明白莫离为什么要那样做,快乐的、忧伤的,疼痛的、青涩的,多么让人羡慕的年华,而它的主人却选择在最盛大的季节里如此寒碜的埋葬,美其名曰长大。难道果真应了谁说的那句“青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葬礼”?她忧伤地看着莫离,半晌,什么也没说。尔后转过身,在近处寻得一根还算结实的竹签,又在梅树的东边仔细地量了五步,随即自顾自的蹲下来默默的开挖。
之后,没等手上磨出的血泡消失,她们便分开了。虽然偶尔还会碰到,也都只是匆匆一瞥,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追着跑一样,彼此都神色慌张、脚步匆忙,到底比不上形影不离那般亲近,她说莫离后来的青春她便连借也没了资格。
听人说血泡最好的治疗方法是挑破,而她,没有。一直认为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的决绝只属于那些豪放烈性的奇女子,而她自己则不够勇敢。优柔寡断使她在很长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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