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碎的光阴
我知道,窗外很温暖。这江南,在季节上,已是深秋,然而,风是微风,阳是暖阳。特别是这午后。江南的秋,几分成熟、几分妩媚、几分温柔。她是个吹萧的女子吧,亦或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款款而来,那树叶是听到了
我知道,窗外很温暖。这江南,在季节上,已是深秋,然而,风是微风,阳是暖阳。特别是这午后。江南的秋,几分成熟、几分妩媚、几分温柔。她是个吹萧的女子吧,亦或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款款而来,那树叶是听到了乐声,也可能是听到她裙边散落的细碎的声音呢,才会舞得那般轻盈。我于那一枚落叶的飘舞中,静静沉思。
尘世的风景,多而绚丽,而我摄入眼底的,极少极少。我是走的急呢?还是如浮萍般随波而去?走过之后,常常会觉得,我这一路走得多么无奈无助。并没有人在远远的前方等,等待自已的,也许只是对生命的向往,我不知最终的目的地,真的不知道。两岸的风景也许很美,可是,我常常错失,我一路走一路回首,而身后模糊一片,犹如弥漫着浓雾,已看不清来时的路。是的,看不清晰,有的只是影子,只是远远的记忆,在尘路上飘浮……
欢笑最多的是童年,多数人如此,我也是。童年见的少,想的少,要的少,所以快乐。从没想过好好保存童年,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滑过,童年却在记忆最深处,最最遥远也最最清晰。翻开那些日子,虽然无字,我却能看到如蝌蚪般游动的都是满足。所以,当我前几日在上海那条名曰“上海老街”的街道上逛着,只觉得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而当我一眼看到陀螺时是多么欣喜,木制的陀螺,配有闪闪烁烁的彩灯,我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这只陀螺比我小时玩的漂亮多了。我准备把它送给儿子,我要教儿子玩陀螺,而我也趁机重温那些久远的欢笑。小时玩的陀螺是把一小截木头的一头削削尖,按上一颗圆丁即可。不记得小时候玩的陀螺是谁做的,也许是父亲,也许是自已,也许是拣别人丢掉不要的。还记得在我紧张的笑声里,陀螺在泥土地上转得歪歪扭扭,却也转得很欢。也还记得,我和小妹与邻家的孩子手拉手唱着童谣追着月亮;也还记得,小朋友们一起玩“扛大刀”……虽说,那些日子,我的肩膀上驮着小我几岁的弟弟;虽说,七八岁的我,呜咽呜咽孤独害怕走着一条长长远远的路去外婆家找娘(娘带着弟弟在外婆家走亲戚,父亲说他自已病了);虽说,因为烧火做饭烧着了自己的衣服;虽说,因为路远常常上学迟到……
我不知青春是什么,当我感觉她的时候,她已悄悄溜走。
我好象无梦的,又好象一直做着梦。或许是因为那梦太淡太轻太缥缈,不经意已似轻烟散去了。我哪里做着梦呢?在似懂非懂的宋词里,我找寻梦的影子,只为那一抹淡淡醉人的清愁,可是,宋词的温婉离我太远太远;在诗的年龄里,我没有写下随心随意的美丽诗句,而是留下忧伤苦涩的痕迹。父母为了几千元的叹息声,击碎了我的一个梦,当时的我无动于衷,这个梦的疼痛是在很久很久的现在才痛起来的,不是为了那远去破碎的梦,而是为了亲情的脆弱亲情的无奈。那一年我本该上大学的,可父亲说供弟弟上中专家里已经很难了。我无语,按着父亲的安排我到曾就读过的联中当了代课老师(听娘说他求了我以前的班主任,现在的教导主任)。平平淡淡的教了一年,初为人师的感觉很好。第二年,那是初秋了,新学年刚开学没几天,俐过来找我,她穿着时尚,身材高挑,鹅蛋脸形,下嘴唇特厚,皮肤红多于白,就是眼睛不大单眼皮,生气起来给人的感觉有点阴冷。她说她要去读书了,她外出广州打工一年,做了一个男人的情人,现在读书的学费就是他出的。她讲了打工的苦讲了广州火车站的令人咋舌的复杂。她很能说话很爱说话。她很喜欢他,他也说喜欢她,只是他很明确地说,他不会离婚的,因为是他的老婆帮他发展的事业,离了婚也就失去了事业,所以,他们分开了,他出钱给她读书。那一天,她去办大学入学手续,邀我一同去的。她顺便试着说服我也去读书。我摇摇头,我知道我家的经济情况,我的工资少的可怜,为供弟弟上学,我领的工资全部交给父母,我不舍得买一件新衣,穿的都是娘买来的估衣(娘多年来做着估衣的买卖,我家的收入基本源于此)。
俐是真实的活着,有明确的目的,知道自已想要什么,知道努力为目的争取。在一个月后的一个假日,她再来看我。她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坏。我刚刚发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他的,他也说不要我再写信了,可是我想他,就又写了一封,我知道他不会回信。另一封是写给一个军校的学生,那个学生是当了几年兵之后考上的军校,年龄和我们相仿,舞会上认识的。你知道,我一直想嫁个军人。我有时也害怕,怕两封信发错了。”她之所以讲给我听,是因为她的故事到我这里,就象是锁进了日记本里尘封了。读高中时她喜欢过班里一个男生伟,伟长得清秀,主要是伟的舅舅是个军官(看她知道的多少),她说伟高中毕业后会去上军校。后来,和伟的故事却没了下文,我不知伟有没有去上军校,她不说,我从不问,而俐去了广州。自从交了这个上军校的男朋友,她的话题围着他越来越多了,她讲了去男朋友家里的情况,男友家也是农村,农村都一个样——穷。可是家人对她还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失却了她的联系(是我和所有的同学失去了联系,那时没有手机,我来苏州打工并且嫁作他人妇,父母后来也随弟弟进了城,老家只剩下一所空房子了)。不久前,我回了趟老家,听到有人提起俐,说她在一所中学教书,在县城买了房子,夫妻感情很好,她过得很幸福。真心地为她祝福。读书时,她常谈起她姐和姐夫(两人都是中学老师)吵吵闹闹的日子很多。谈过之后,末了,她就说:“我姐真没用,我就不信一个女人不能让自已的丈夫服服贴贴。”我是她的好朋友,可是,在心里,对她的广州之行多多少少有一点鄙视。后来,读了《飘》,又感觉她很象郝思嘉。
人与人不同,所以,活着的方式也不同。我不和她比,却也感叹着命运。离我错失上大学的八年后,父亲去世了,当他走时,他留给了弟弟1000美元(我上高中时,从台湾回来探亲的姑父给过2000,姑妈其实早就不在他们家了,在姑父跟着国民党军队去台湾以后,她就被哥嫂卖掉了并且不知去向,父亲只有模糊的记忆,娘也没见过姑姑)。就是在看到那笔钱时,我也没有想到与我那个破碎的梦有关,只是现在,因为一段时间的得病,药力副作用下,夜里无眠,这样就有时间思想,恍惚入睡时,却又是恶梦连连。这时我才想到,当时父亲明明手里有钱,为什么不给我上学呢?我不忍问母亲,一个人疼痛着。一直以为,父亲最疼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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