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场阵雨，今早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太阳闪了一下脸，又躲到厚厚的积云之后，初夏的天气便因此而爽朗了。
今早去邻校监考，一下车，便闻到熟悉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这村子不大，建筑也不密集，在原有的田地上，东一幢西一厝灰墙红砖，自成院落，有时成片屋挨屋，墙贴墙，院子里多种植花草，此时花开正艳。房舍前多有一小块飘香的田地，一畦畦错落有致的灌木丛缀满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盛开着的、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的、刚打蕾的，甚至枯黄快要凋零的，映入眼帘。花叶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放发浓郁的芬芳。不知是时间尚早，未到采花季节，还是雨中的花朵价贱，满园的花儿无人理睬，任花香飘荡，搔牢过路人的鼻孔。
想起小时候自家园子里采摘茉莉的情景，大清早踩着露珠摘一篮回家，也看见过戴着斗笠顶着烈日摘花的妇人、孩子，满头大汗，一脸黝黑。采摘下的即将开放的花骨朵与茶叶混合，制成福建有名的茉莉花茶，远销海内外。曾听人说过，怀孕间喝一些茉莉花茶，生下的孩子皮肤嫩白呢。人们还把花骨朵串成圈，挂于床头、座驾前，散发的气味既驱蚊又宜情，或者至于密封的玻璃瓶中作摆设。孩子们也常折枝插于瓶中，放在教室的图书角上……我一时兴起，下田摘了几朵塞于耳后，一路花香陪伴。
村里还种植了很多龙眼树，花期刚过，屋前一棵棵不算高的龙眼树枝头上果子才打结，还没花生仁大。树下的围栏里，鸡鸭不安分地走来走去，时而玩耍，时而啄食；篱笆里圈着的胡瓜、丝瓜刚抽出几片嫩叶，还未爬上高高的搭架。
很久没看见这么多的鸟儿了，唧唧喳喳欢叫的燕子雀鸟成群结队不时掠过低空，停在屋檐下，电线杆上，清晨的村庄数它们最热闹最勤快了。人们把燕子视为吉祥物，燕子窝结于院子里屋檐下，那会使家道更兴旺发达。看那窝里的小雏鸟，张大嘴巴呀呀直叫，等待寻食归来的妈妈，鸟妈妈一只小虫塞进雏鸟嘴里，又飞走了。
“吱呀”偶尔开门出来的几位老人，安详地坐于屋前交谈着。在校园里，碰到一敬老院的老人，发白，脸上布满灰斑，但精神抖擞，一脸愉悦细说着新建的校舍。望着一排崭新的校舍，我默然，农村计划生育抓得好，且离城关近，近来入学的儿童越来越少，濒临倒闭。老人不顾年岁高，四处奔波，重建校园。并校是大势所趋，可老人认为村中无校脸上无光，是村里无能的表现，是敬老院的耻辱。对于落后的教育观念，我们无语以对。
我所监考的学生只有8个，偌大的教室显得空荡，真不知这样的情景学校还能维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