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春时节话榆树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柳榆荚无才思,唯解漫天作雪飞。”韩愈的一首《晚春》,写出了漫天飞絮的杨树、柳树和榆树。杨、柳、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树种,写下这三种树木名字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它们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柳榆荚无才思,唯解漫天作雪飞。”韩愈的一首《晚春》,写出了漫天飞絮的杨树、柳树和榆树。杨、柳、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树种,写下这三种树木名字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它们浓浓的乡土气息。说起杨树,让人不由得想起矛盾的《白杨礼赞》,“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柳树,就更不必说了,描写她的诗词数不胜数,印象最深就是贺知章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了。而榆树,却很少有人赞美它。虽有“榆木疙瘩”一词广为流传,却是贬义之称。春日里的几场喜雨,让连翘、榆叶梅独占花魁,大饱灰色了一冬的眼福。那嫩嫩地柳芽,早早儿钻出地面的婆婆丁让馋嘴的人们饱尝了春天的野味儿。而对于榆树,乡里人对它却有着更加特殊的情感。在贫穷年代,很多树叶、花都成了果腹的粮食。榆树也不例外。诗中说到的“榆荚”,我们俗称“榆钱儿”,那一串串嫩嫩地榆钱儿,可以在母亲的巧手下变成一道道美食,最好吃的就是榆钱傀儡了。榆钱儿可以做饭,而榆皮面在那个年代有着更加不可替代的作用。在榆树的木质部和韧皮部之间有一层薄薄的内皮,伐树的时候,人们就把那层内皮剥离下来,晒干,压成面。我们称之为“榆皮面”。那时候,白面、大米很少,家家几乎顿顿玉米面。玉米面比较松散,如果做面条、拨疙瘩的时候,一入到开水里,就融化了,很难成形。为了增加玉米面的粘性,母亲们会在和面的时候,加入少量的榆皮面。这样做出的面条和疙瘩就有模有样了。有了榆皮面,母亲们就会换着花样的做饭,调剂家里人的口味。
现在是富裕年代了,没人再吃榆皮面了。榆钱,也成了偶尔的尝鲜儿。榆树曾经带给人们的情感已经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线。离开了物质的需求,榆树,太过于普通。普通得一年四季没有艳丽的花朵,也没有杨树的苍翠挺拔,没有柳树的婀娜妩媚,普通得很多城里的孩子都不认识它。但如果你了解榆树,懂得欣赏榆树,它却又是极不普通的。在某个地点,某个时刻,它会砰然打动你的那颗被钢筋水泥麻木了的内心,给你一种心灵的震撼,那是一种让人心服口服的坚忍不拔。
榆树,它在树木的行列里可谓:“三耐四强”。即耐旱,耐寒,耐瘠薄;不择土壤,适应性很强;根系发达,抗风力、保土力强;耐修剪,萌芽力强;叶面滞尘,抗污染能力强。无论干旱的山坡,还是贫瘠的荒滩,沟坎,地棱,你都能够看到它苍劲的身影。“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极度干旱的年份,杨树,柳树也许早已干枯了,而榆树,却迎风傲立,那苍劲的身姿,总会让人自然而然的想起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那是一种诗意的磅礴。
一位常年从事荒滩绿化的同志曾经说过:“如果每个人是一株树,那我一定做一株榆树”。于是,每每看到榆树,它在我的眼里,心里,已经不仅仅是一株株普通的树,而是一个个铁骨铮铮的林业人。
2009年4月29日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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