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川是写散文的

原来陆川是写散文的

史实散文2025-03-31 14:36:21
我原来不知道陆川是写散文的,看过电影《南京!南京!》后我才知道陆川是写散文的,至少陆川是拍电影散文的。《南京!南京!》的名字很搞,很散文,内容就更散文了,纷乱的、单薄的、没太大关联的人物,不连贯的情节
我原来不知道陆川是写散文的,看过电影《南京!南京!》后我才知道陆川是写散文的,至少陆川是拍电影散文的。
《南京!南京!》的名字很搞,很散文,内容就更散文了,纷乱的、单薄的、没太大关联的人物,不连贯的情节,一会东,一会西,如暮春四月的江南,草长,花杂,形散意不散——反战,反思战争对生命的摧残、对人性的破坏。
如今的散文都写不了如此散了。
我看不如改叫《角川的选择》、《角川的战争》,或《角川的胜利》,或《日本人在南京》,或《角川在南京》,这样更像个电影,更像个故事,毕竟角川是贯穿始终的主角,虽然作为主角,他也没有太多戏剧冲突或叫故事,但细节总还多些。
在《南京!南京!》里,拉贝像个皮影儿,晃几下就没了,可有可无的角色;姜老师也没大用,搞几个悲愤的表情即可;秦岚饰演的角色(唐太太)就不用说了,要她何用?只为结尾处唐先生告诉日本人他太太又怀孕了么?
这样说来,唐先生的作用似乎也就为了展示中国人的觉醒和希望,很像个符号。
还有,结尾是什么?两个中国人笑着出逃了——画蛇后添了一只大脚片。宽容点说,电影算是艺术品,都属于艺术品了,能见度就别高到离谱。能见度太高没意思。
所以说,话到嘴边留半句,这很高难度。
一出影院,我就想起《美丽人生》结尾处的大坦克,多好,那个可怜父亲的苦心经营终于收效了。一个让人伤心又美妙无比的故事,一个回味无穷的结局。
《南京!南京!》这篇散文改叫《生死选择》也可。
角川在选择。他在听从长官指挥一路杀戮的同时选择了独立思考,又在不堪忍受人性折磨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这可以理解为人性的胜利。
刘烨饰演的陆剑雄在选择,先是选择抗日到底死不出城,然后选择带头去死。
高圆圆饰演的姜淑云老师在选择,几次冲到日本人的卡车上救人,不怕死。
唐先生两番选择,先是为救妻儿选择出卖同胞,然后为救同胞,或为赎罪,选择去死。
妓女小江在选择,与羊脂球的选择好有一拼。
拉贝也在选择,选择回国。
极端状态,生死关头,人们都在选择。但《南京!南京!》选择得纷纭错乱,蜻蜓点水。观众刚刚开始为陆剑雄的生死存亡担心,以为可以一直担心到结束,结果陆剑雄突然死了,死在电影开演一半时(宽容地说)。姜淑云气质一流,神色也对,尤其她后来的“杀了我”,那个设计不错,但关于这个仙女一样的老师,还有另外的情节让观众长久回味吗?没有。她半路出场,时有时无,观众多么想跟她以及她应有的情节一起徜徉在生死线上啊,但是没有。
跟《梅兰芳》一样,《南京!南京!》硬生生把故事截肢了,分解了。《梅兰芳》是前一个故事,后一个故事,前一个故事讲小梅兰芳学戏,后一个故事讲大梅兰芳抗日,跳跃的,凌乱的,没有足够细节;《南京!南京!》是前一个故事,后一堆故事,前一个故事是大兵陆剑雄的故事,后一堆故事是教师姜淑云、秘书唐先生、妓女小江等人的故事。
刘烨演一半就走了,陆川说他太漂亮,放在俘虏堆里注定惹人注目,所以注定先死,再说档期也到了。刘烨走后,高圆圆接茬演,演一个非常好演的角色,没有戏剧冲突,只须面孔悲愤,然后说几句话,再被日本人推搡一番。前后两个章节,跳跃的,凌乱的,彼此不搭,没有足够细节。其他小故事也一样。
难道大手笔都不需要细节?
这样一部电影,中方人物(冲突双方之一)普遍单薄到令人发指。
反倒是日本兵角川从头贯穿到尾,他又稚气,又复杂,稚气到想让妓女百合子当老婆,复杂到一直独立思考,独立于大和民族、军国主义之外,有矛盾,有转变,有抗争,有结果,完成了一个优秀电影角色的任务。
我甚至想,这部电影就是由无数中国百姓的简单脸谱与一名日本兵的经历组成的,名字不如叫《一个日本兵和一万个中国脸谱》,多有创意。
刘烨饰演的角色陆剑雄很酷,但相当单薄,跟谁都不发生关系,可有可无,没什么情节可言。陆川似乎说过这是刘烨演的最好的一部电影。怎么可能,莫非陆川没看过《蓝宇》?没看过《硬汉》?以及……
故事不可以这样讲,那么大的投资,那么多人拼力去演,那么多人花钱去看。
观众看电影,看的就是故事,而制作者,则是通过故事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展示自己的美学水准。电影怎么可以不讲故事?哪部伟大的电影敢不讲故事?或者,哪部伟大的电影是因为不讲故事而伟大的?在讲故事这点,我们实在应该向美国人和法国人学学。
如果故事纷纭,那么,就像美国的《低级小说》也行,几条看似无关的线索在一起交织,穿插,层层递进,一层比一层酷厉,到最后,想一想,啊!明白了,暴力。
或者像宁浩的《疯狂的赛车》,一个人物无意中拐进几个故事里面,几个故事被粘到一起,不可分离。
或者像《拯救大兵瑞恩》,几个人,一条线,小切口,大场面。
我感觉陆川同学只顾着表达思想了,而忘了表达的形式,忘了电影这种产品在表达时的特殊手段,毕竟不是在写论文。
另外,陆川又太看重所谓人物原型了,以为电影里的角色都真实存在过很添彩,很加分。天!又不是拍记录片。
天!还是在写散文。
那些真实的人物最初肯定都感动过陆川——因感动而不舍,那就都留下,都留下吧,分别给个位置,或摆到一个角落,站成一排——如同符号。所以角色们都留下来了,留下来如同一个个符号,如同标签,担当替陆川表达各种思想感受的重任。但如何表达?这是个技术问题,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陆川没解决好。
陆川太贪多,他想表达太多东西。作为统帅,他的情绪率先失控,三军顿时乱了。
导演一失控,一感动到不能自拔,就容易走神,甚至缺失理性。就这样,《南京!南京!》没有中心戏剧故事,一些人物和四六不靠的小情节也没舍得删除。这是个怪事,要想让观众丧失理性地喜欢,导演一定不能先失控,一定要狠着心,拽着听众顺你的道走;导演一先失控,观众就不容易疯,就会在第一时间挑你的破绽。
日本鼓的打击声压过了中国戏剧的吟唱(我怀疑是越剧,但实际上我可能永远也分不清越剧和沪剧),这可能象征文化的占领,但我觉得鼓及舞的镜头和日本兵强奸及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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